两百多年过去了,却有你们这等不肖子孙,歪曲太祖高皇帝建国之初心,将自家祖宗视为一个为了子孙后代富贵而战的守财奴。你们这等嘴脸,日后黄泉之下真的见得了祖宗吗?”
这些宗室成员拜大明实施的宗室政策,大多都是些粗鄙不文之人,不但缺乏见识,甚至连国初时的历史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最多也就是从大明英烈传里了解一些演义故事罢了。
被崇祯这么用凛然大义的大道理劈头盖脸的砸下来,顿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们想用太祖高皇帝的名分来压制崇祯,自然不会有人会不长眼的出来反驳皇帝,说太祖高皇帝为人没这么好,给崇祯一个整治他们的借口。
这些宗室成员虽然平日里一副滚刀肉的做派,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不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他们往日里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市井内欺行霸市倒也还成,但是这么正面对抗皇权,也还是生平头一回。
如今道理上压不住皇帝,亲戚的情分看起来也靠不住,一大半的宗室顿时膝行到了道路两侧,只留下了当中最有胆气的十余人,在道路当中死撑。
朱由检俯下身子,看着这些浑身发抖也还跪在原地不肯动弹的宗室,不由继续无情的开口说道:“如果尔等身上还有一点太祖留下的血性,认为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够好。就拿起刀剑来把朕赶下皇位就是了。只要人民支持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成,朕的位置你们也可以上来做一做么。
但是,凭借着那一点血脉,就想要让天下百姓白白养活你们,任你们驱使如牛马,只要朕还是大明的皇帝,你们就休想。现在你们要么拿起刀剑,要么就给朕滚开,别他妈扭扭捏捏的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任凭崇祯骂的再凶狠,这些宗室成员也没人敢接近那柄被皇帝丢在地上的绣春刀,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远离了皇帝的坐骑和那把绣春刀,唯恐被皇帝身后已经跃跃欲试的侍卫们当成叛逆,当场被拿下。
事实上,自从皇帝提出太祖高皇帝的初心之后,街道两侧原本还有些同情宗室的百姓,已经一边倒的转而支持起皇帝来了。虽说这两年洛阳城的宗室们消停了些,不过大部分百姓都还记得他们前几年是什么德性。
之所以在他们拦路时有些犹豫,也不过是平日里接受的儒家道德观念的影响,同情弱者和亲情为大的思想作怪。当崇祯把自己和宗室之间的矛盾,转化为宗室有没有资格接受百姓给养的问题,便立刻让百姓们醒悟了过来,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了。
看着这些宗室毫无骨气的让开之后,朱由检也不禁摇了摇头,接着便毫不客气的催促马匹前行,硬生生的在这些跪着的宗室中间走出了一条道路。
崇祯身后的那位侍卫立刻跳下马,捡起了自己的绣春刀,恶狠狠的看了这些宗室一眼,方才牵着马匹跟上了皇帝。随着崇祯走过了这一段街道,那些跪在道路上的宗室赶紧起身避让开了后面的大队人马。
看着这些人马如龙的骑士,大多数宗室只能叹了口气,灰溜溜的挤进了人群走掉了,他们心里很清楚,今日的举动不仅没能让皇帝退步,反而更是激怒了皇帝,今后显然只能自谋生计,而不必再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了。
就在崇祯训斥这些洛阳宗室时,伽利略也正在金陵大学内讲学。自从他抵达南京,发现了北极阁山上就有观象台,且内有浑天仪、简仪、圭表等一大批古代天文仪器之后,顿时就留下不肯北上了。
他一边研究着这些古代天文仪器的原理,一边接受了金陵大学的聘请,进行了短时间内的讲学。他一边宣扬日心说,一边则反对中西方古代传流下来的一种共同观念,即不变是高贵和完善的标志。他认为运动并不是一种变化,它并不导致生长或毁灭,只是部分和部分之间的简单移动,即不消灭什么,也不产生什么新东西。
日心说倒也罢了,因为皇帝支持的缘故,这已经不是什么犯忌的学术理念了。但伽利略提出的事物永远都在运动的观点,则引起了金陵士人极大的反对。因为“道不变,天亦不变”。
对于这些金陵士大夫们的反击,伽利略和其弟子刚开始还有些慌张,但是他很快发觉这些士大夫只是想要论理,没拿出火刑柱来和他理论,这顿时让他胆气壮了许多。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应该尽快北上去获得这个帝国主人的保护,以免被这个国家的学者打压成异端,因此他在最后一课上对那些质疑自己的士人们说道:“科学的真理不应在古代圣人的蒙着灰尘的书上去找,而应该在实验中和以实验为基础的理论中去找。真正的哲学是写在那本经常在我们眼前打开着的最伟大的书里面的。这本书就是宇宙,就是自然本身,人们必须去读它…”
之后,伽利略便带着弟子继续北上了。金陵大学相对于燕京大学来说,其实更像是一所旧式的书院,但是因为伽利略这几个月的讲学,倒是给这些年轻士人们打开了一个新奇的世界。相比起一成不变的儒家经典,伽利略主张的永远不停的宇宙运动更吸引着这些士人。
当伽利略离开南京北上之后,《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中文版,顿时成为了南京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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