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矿工组成的工会代表要求,每日上班时间为10个小时,超过10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应当算做加班,每日加班时间不得超过4个小时,连续加班不得超过10天。
矿主应当对遇难矿工进行抚恤,抚恤金不得少于工人3年的工资所得。发生矿难时,矿主必须组织人员进行救援,不能漠视还有生还机会的矿洞内的矿工…
提高矿工的伙食标准,确保每人每日的口粮不低于一斤半。无论私矿还是官矿,任何矿工都应当获得合理的报酬,矿主不能以矿工是奴仆的身份而拒绝支付报酬…
废除总小甲制度,矿主必须同意各矿矿工加入矿工公会。最后,朝廷应当承诺不会追究参与此次罢工工人的责任。”凌义渠读完了,他手中工人提出的条件文本。
文华殿内的官员先是一片寂静,但是很快就有官员跳出来发难了,“这个工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西山煤矿的矿工会成立这样的东西?”
“区区几个奴工,居然敢向朝廷开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不分尊卑么…”
“…朝廷决不能答应这些矿工的条件,否则今后百姓有样学样,动不动以闹事威胁朝廷,这还成何体统?”
除了内阁和六部的几位官员领袖之外,一位位官员对这些矿工都口诛笔伐了起来。
几位南方出身的官员批评的最为严厉,就差没要求直接拒绝矿工的条件然后出兵了。
南方官员家中除了田地之外,还驱使奴仆经营着纺织等多种行业。如果按照矿工工会的这种闹法,他们今后岂不是不能驱使奴仆做事了,因此他们的反应最为激烈。
黄立极颇有些踌躇,按照道理他应当反对这些不分尊卑的矿工提出的要求。但是能够这样了结西山矿工暴动的事件,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于稳固他的执政地位来说是有好处的。
看着黄立极态度暧昧,朱由检咳嗽了一声,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朕看这些条件也不是那么出格,既然想要和平处理此事,总要让人提出条件的,让人提出条件之后,再说这些矿工不分尊卑,这就有些过了。
从去年开始,京畿一带就没安宁过,既然现在能够安静的解决,朕也不想再弄的满城风雨。
再说了,西山煤矿日产煤近60万斤,每停工一天损失就是1200元,如果采用武力平息,不仅煤矿上会损失惨重,光是出兵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朕的意思是,可以以这些条件为基础进行磋商。黄先生你的看法如何?”
当崇祯明确的态度,及提出的关于煤矿停工的经济损失问题,顿时让还在纠结的黄立极端正了自己的心态。
作为内阁的首辅,黄立极清楚的知道,今年各部实施了新的年度预算法,每个部门同以往遇到事后再向皇帝和内阁要求拨款不同,年初就定下了花费的标准。
虽然内阁手中有一笔应急经费可以应付突发状况,但是国库空虚的状况下,这笔经费并不算多。
在皇帝明确反对的状况下,动用军队进行平叛机会不大,即便是最后动用了军队,这笔费用显然要内阁自行解决了。
距离明年的预算起码还有8、9个月,现在为了这种无端的事件上浪费钱财,接下去的时间内如果发生了点什么事,内阁岂不是又要束手无策了。
黄立极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附议了崇祯的主张,支持在矿工提出的条件上进行磋商。
原本还在观望的官员们,看到皇帝和首辅都先后表明了态度后,也纷纷选择了支持和平解决的方案。以东林党为首的南方官员,因为态度过于激烈,反而失去主导对协商内容的修改权。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讨论,凌义渠带回来的这份西山煤矿工人复工要求,其中大部分条件都得到了通过,但是官员们不愿放过引起暴动的矿工首领,坚持要求对这些首领进行严惩。
崇祯思考了一阵,就决定把群臣的严惩条件,改成了对引起矿工暴动的人员,在西山进行一次公开的审判。
觉得皇帝的措辞有其他味道的张瑞图,顿时诧异的说道:“难道陛下的意思是,引起西山矿工暴乱的人员,不仅仅是那些矿工吗?”
朱由检没有作出回答,反而扫视了一眼站在殿上的群臣,然而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刑部尚书袁可立发问道:“大司寇,你对朕的主张是什么看法?”
自从刘鸿训事件之后,原本和皇帝维持着平衡关系的袁可立,顿时发觉他同皇帝之间出现了一道鸿沟。
刘鸿训去职之后,中央法院的主持者迟迟不能确定,导致中央法院内的各官人心涣散。
而刑部属下的另两大机构,在田尔耕、杨所修的管理下,渐渐成形,在刑部内颇有些同袁可立分庭抗礼之势。
袁可立自然知道,如果不能尽快弥合上同皇帝之间的这道隔阂,那么他这个刑部尚书就当得有些名不符实了。
现在皇帝公然向他递过了橄榄枝,袁可立自然就心领神会的抓住了,他上前一步说道:“民间百姓都知道,凡事有果必有因。这几个狂徒掀起西山煤矿矿工的暴乱,的确是罪无可赦。
但是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这些私矿主们往日对待矿工过于刻薄。往日就算是路上看见陌生人溺水,经过的路人都要加以援手。
但是这些私矿主们,为了些许金钱,就漠视遇难矿工的死活,不仅不采取措施救人,还不允许矿工自发去救人,这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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