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被祖父连续的发问,楞了一小会,恭敬的先行完礼,才开口回答道:“孙儿不太清楚,自从孙儿遵照祖父、父亲的意思,报上了京营内的情况之后,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召见孙儿了。当初和孙儿一起调查的几人,似乎也没有再往京营去了。”
张维贤的眼中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对着张世杰简单的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父亲、兄长有些事要私下谈。”
张世杰应了一声,再次对着祖父端正的揖手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他一只脚快踏出门槛的时候,脑子里闪现了些什么,不由让他顿住了脚步。
虽然他并不被祖父所看重,但是作为英国公的子孙,英国公的兴盛衰亡和他的生活息息相关。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自然不敢有所隐瞒,而让祖父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
张世杰收回了将要跨出房门的脚步,又退回了房内对着张维贤说道:“对于陛下是否在继续调查京营,孙儿的确不知。不过孙儿曾经在信王府和陛下生活过一段时间,倒是稍稍了解了陛下的性格,有些话孙儿不知当不当说?”
张之极生怕这儿子胡说八道一通,又惹恼了父亲,赶紧挥手说道:“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干脆别说了。君父的事也是敢随便外传的?赶紧回去休息,别妨碍你祖父说事。”
张维贤不满的瞪了一眼,他这个毫无政治判断力的儿子,看着他低下头之后,才对着张世杰说道:“不管什么事,说出来都无妨,这里都是一家人,没人会往外传的。”
张世杰只是略略迟疑了下,便说了一件他在信王府看到的小事:“…信王殿下当初不习骑术,曾经询问孙儿,如何才能尽快学会骑术。当时孙儿回之,多于坐骑亲近,不频繁更换坐骑。孙儿身边一家将则以为,和马匹睡上几晚,更容易获得坐骑认可。
接下来几日,孙儿便看到,从喂食到洗刷马匹,信王便不在假手于人。几日后信王告诉孙儿的家将,和马匹睡觉是不可能的,这马匹是站立的睡觉的,只要有人在身边就不会躺卧下来。
5日之后,信王已经能够骑在马上进行慢步走了。此后每日清晨,信王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坐骑接触片刻。孙儿以为,信王性格之坚韧非常人所及。”
张维贤听了孙子的描述,越发坚定了自己思考了一天得出的结论。
张世泽则微微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羡慕他和皇帝陛下有这么亲密的时候。
张之极则有些怀疑的说道:“可是从陛下入宫以来,从没有听说过陛下有亲近马厩之事,甚至陛下几次出行也没有选择骑马啊?”
“故越王好勇,而民多轻死。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陛下这是不欲内侍们了解他的爱好啊。”张维贤给崇祯的行为下了一个判断。
张世杰说完这个故事之后,便告辞离去。书房内剩下了祖孙三人,张维贤目光看着关上的房门,口中对着儿子和嫡孙说道。
“之极,你明日以我病情加重的名义,向陛下上疏,请求辞职回府侍疾吧。
世泽你要约束众弟,最近不许他们出门惹事,也不许和其他勋府走动。
至于世杰,之极你去告诉他,让他听从陛下的命令,不必再顾及英国公府内的关系了。”
张之极有些不安的看着父亲,口中说道:“父亲,你这是为何?难道现在的形势还能坏过,之前魏忠贤一手遮天的时候吗?
当日魏忠贤就算自称9千9百岁,对父亲您不一样毕恭毕敬的吗?父亲先有拥立先帝之功,又对陛下有定鼎之劳,难道陛下还会动英国公府吗?”
张维贤看了儿子和孙子一眼,发觉两人面上都是颇有些不服气的神情,对现在朝堂权力争夺的残酷性一无所觉。
“我在的时候,陛下当然不会动英国公府。陛下今日待我超过规格的礼遇,就是告诉朝堂众臣,他对我依然尊敬有加,并无背弃有功之臣的意思。
但是陛下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难道你们就毫无所觉吗?”张维贤语气缓慢的说道,中间还忍不住咳嗽了一阵。
张之极思索了半天,都不觉得崇祯到底做了那些让父亲疑忌的事,他不由硬着头皮问道,“孩儿愚钝,请父亲明示。”
看着摸不着头脑的儿子,张维贤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这英国公府传承七代,从靖难之役后封爵,并力压开国六公爵,除了对朱明王朝的耿耿忠心之外,就是每一代的英国公在政治上从没有行差踏错。
张维贤直到现在也还是认为,他的选择并没有错误,不涉及朝堂争斗,是英国公代代相传的座右铭。
英国公效忠的是大明皇帝,而不是登上了大明皇位的那个人。
也正因为英国公府的这种态度,导致每一任大明皇帝都对英国公信任有加,认为他们是大明王朝最后的一道保险。
也因此,除了极少数时期,京营的控制权力都掌握在英国公府手中。就算是深得皇帝信任的刘谨和魏忠贤等内侍,也同样忌讳同英国公爆发冲突。
张维贤自认为在他勉力支撑之下,京营虽然衰败但还是忠诚于皇帝的。但是这位崇祯上台之后,似乎对此毫不满意,意图对京营大动干戈。
张维贤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认为连当日张居正都没有整顿好的京营,这刚刚上台的少年天子就想动京营的规矩,未免太过轻率了。
而且京营作为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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