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净衍心中暗呼一声,忍住气血的诡异空亏,连忙催动不灭金身,真元极速凝气成甲,将自己包裹严实。
转瞬之间,剑光已至,龙丘南望的身形化作残影与净衍错开七八丈距离,海量的真元与剑气撕裂冲撞,两股力量僵持片刻不到,随即成一边倒之势。
汹涌磅礴的剑气直接将净衍贯穿,巨大的力量令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龙丘南望目光平静,从他腰肋至肩作一线,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其护体罡气切开。
净衍拼命催动的金身,发出令人牙酸刺耳的嘎吱声。
贯穿净衍的剑气不止,穿过他的身体将他身后矮山斩出一道百丈深渊,霎时间烟尘滚滚,山石不断滚落。
“咳……咳咳……”
“龙施主果然没有骗我……到是贫僧小觑了凡人江湖,此剑极快,我不及也。”
净衍忍痛,皱眉苦笑,单膝跪地,只手捂住腰间伤口,纵使他外有罡气袈裟,内有不灭金身护体,依然被龙丘南望一剑斩断三根肋骨,于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但是,你不能杀我。”
净衍虽深受重伤,却依然平和笃定。
龙丘南望轻蔑一笑,转过身来,看着模样凄惨的净衍,将长剑抗在肩上,微嘲道:“哦?那你到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龙施主不是很清楚吗?我若身死,江小友便是身陷死阵,除非他的道心圆满无垢,且运气极好,真的勘破了一百零八知见障,否则根本无法脱困,因为施阵者本就是唯一生门所在。”
净衍虚弱的咳嗽几声,盘腿而坐,闭目调息,脸色苍白却并不慌张。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不过贫道确实不想杀你,但是阵中的人呢?他恐怕巴不得你早点死掉吧。”
先前净衍的异状自然瞒不过时刻处于见微知著状态的龙丘南望,那三道气血轰鸣之声,宛若惊雷,可不是一个衍法境界该有的气象。
若是我所料不差,被困在三毒问心局中的不只我小师弟一人,只可惜不知那人是敌是友。
净衍闻言,脸上表情亦有些古怪,早在院内借出法阵之际,保管法阵的师叔就曾特意提醒叮嘱过自己。
那问心局中困着一位九品武夫的阳神,听闻是一甲子前的某位寿元将尽的隐士高人,为了寻求更高的境界,分出阴神阳神游历人间,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于法阵之中潜修。
那位前辈的境界已经到了武夫的极致,一个砥砺道心的问心局自然困不住他。
但不知为何,这百十年来,他却从未出来过,仿佛甘愿自缚其中。
净衍之所以游离不定,并不是害怕那位前辈帮助江元脱困,恰恰相反,他是担心江元被那位前辈直接打杀。
毕竟,据他所知,这位老前辈生平最厌妖修,尤其厌恶修行妖族功法的人族修士,具体缘由师叔并未告知他。
作为七界山传人的江元,那一身气血净衍早已见识过了,只有妖族的引血术才能让他有如此强盛的气血之力。
所以,倘若江元死在问心局中,那么道禅院与七界山势必更加形同水火,而他身为始作俑者,自然难逃最为护犊子的七界山的疯狂报复。
但是,要怪就怪江元是佛祖谶语所指变数。
倘若江元不死,那正好成为与七界山斡旋的筹码。
万一江元死在法阵之中,那也不差,正好应了佛祖谶语,消了变数。
净衍的算盘,龙丘南望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这是江元自己的劫数,是死是活皆有命数,况且天道也摸不准他的命数。
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龙丘南望踱步来到净衍身前蹲下,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啧啧两声,歉意说到:“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真的长进了,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家小师弟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不过呢,贫道尚有一个疑问,需要大师帮我解答。”
“我家师叔以十方乾坤鉴也无法算到小师弟,敢问大师是如何做到的?请大师教我。”
龙丘南望蹲在净衍身前,长剑依旧抗在肩头,握剑的手肌肉虬结,青筋暴起,他的眼神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净衍睁开眼睛,心中悚然,这疯子真想要杀我?!
“你想做什么?”净衍看着露出熟悉眼神的龙丘南望,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七界山的亲传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我在向您请教。”
龙丘南望认真的回答他,长剑依旧在肩上,不过从他的肩头换到了净衍的肩头。
有你这样请教的吗?净衍按下心中怒火,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道:“贫僧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龙施主,刀剑无眼,还请……”
“你不信我?”
龙丘南望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生气,所以长剑不受控制的一抖。
他这一抖,净衍也跟着一抖。
反正江元已经插翅难逃,告诉他也无妨,净衍在心中说到,随即小心翼翼的绕开剑刃,擦了擦肩头被不小心挑破的伤口。
“是香火之力,江小友面慈心善,有侠义之风,见不得封魔山上狼妖肆虐,凭一己之力,屠尽了一山狼妖,山下村民听闻此事,感激他的作为,为他修了一座生祠。”
“一座生祠无牌位,香火之力如何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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