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琢磨所有的线索,青楼,丫鬟,无名尸,手法越来越残忍,甚至不惜暴露自己……
现有的线索,更像是那妖族修士故意留给他们的。
黄捕头有些憋屈,但是查到这里再憋屈也没办法,修行者,由修行者来处理。
……
衙门停尸房,为了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停尸房建在了地底,并以阵法维持其中温度始终适宜尸体保存。
因为常年不用的缘故,这里早前曾被改建成了冰窖,囤积了大量的冰块,云州百姓平时的生活用冰,有近六成来自衙门的冰窖。
寒雾蒙蒙的冰窖内部,两个被黑袍笼罩的身影正站在一具掀开白幕的残缺尸体前。
两人的衣袍极为宽大,全身都被遮掩在漆黑的袍子里,其中一袭黑袍看着那具死后面目全非,身体残破不堪的尸体,以沙哑生硬的声音说到:“刚好来晚一步,身份已经暴露了,咱们该走了。”
冰窖外,值守的衙役倒了一地,但都还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这表明两人并没有对他们下死手。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同伴的回答,嘶哑黑衣人皱了皱眉,暗道不妙,如他所料,同伴的黑袍下发出咔咔的声响。
随即他马上紧了紧手中的事物,只见一根两指粗细的铁链,晃荡在他的黑袍与其同伴的脖颈之间。
他手一紧,咔咔声顿时消失。
握着铁链的黑袍人伸出一只细长的手,他将手掌立于破碎尸体之上。
随即只见其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变长,而那具残破的尸体随着他变长的指甲迅速干瘪枯萎。
随后冰窖之中突然燃起一股黑色的火焰,直到将残破尸体剩余的空壳皮囊化作齑粉,只剩两件破碎不堪的衣物。
也正是这时,百业亭的更夫终于发现了此处的异常,鸣金之声响起,整个衙门顿时灯火通明。
急促的脚步声不断朝冰窖涌来。
耽搁了太久的时间,行踪暴露了,沙哑黑衣人袍子下猩红的眸子闪了闪,随即扯了扯同伴的衣角,两人融入夜色迅速逃离。
……
盏茶功夫后,黄捕头率一众人等手持火把姗姗来迟,等见了冰窖中的迹象,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即便有人将昏迷的衙役一一勘验,得知并没有伤亡,黄捕头脸上的愁容依旧不止。
“尸体呢?”
黄捕头来到空荡荡的冰棺前,借着火光皱眉看着棺中的衣物,喃喃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倒地的衙役尚且昏迷不醒,他犹豫片刻,以真元包裹左手,捻起了其中一件破碎衣物,入手的衣物还有一丝余温。
随即黄捕头看着有些熟悉的衣物突然怔了片刻,眼中有些错愣,似乎是认出了什么。
跟随前来的还有百业亭的厨子仵作,那人却正是自幽州迁升自此的幽镇猪肉脯刘屠夫。
他来到放置尸体的冰棺前查探,掀开破碎衣物,灰黑的齑粉从中洒出,捻起一抹灰黑的粉末,放在鼻间嗅了嗅,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符纸上依稀可见一个笔墨稀淡的“勘”字,将灰黑齑粉洒在符纸上,刘屠夫随即掐诀念了句咒,将符纸点燃。
一串火光在冰窖中迅速闪过,空气中只剩一股刺鼻的味道,以及一团凝而不散的黑色烟雾。
刘屠夫盯着那团烟雾,叹了口气,道:“这妖修来历不简单,身上应该是有某种屏蔽气息的法器,黄捕头,你可以回衙门让司监大人通知剑阁来人了。”
刘屠夫见黄捕头一言不发的低着头,没去看他的脸色,而是拍了拍他肩膀,劝慰道:“这事儿咱们管不了,自会有剑阁的人为他们讨回公道。”
黄捕头没有说话,此事确实已经超出了他的职责,两日之后的问责想必司监大人不会过问太多。
黄捕头抬起头,似乎正因不用再为此事费神而高兴,随即又突然苦着张脸道:“哎,可惜了我的老婆本,全打水漂了,泡儿都没冒一个。”
一边抱怨还一边使劲儿给刘屠夫是使眼色。
可惜是给瞎子抛了媚眼,刘屠夫收起心中担心,权当没看见,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我去看看外面昏迷的衙役兄弟们。”
冰窖中只剩一人,黄捕头脸上残留的无奈笑意随着刘屠夫的离开缓缓凝固,一只拳头打在冰棺上,闷响在冰窖中回荡。
他认出了衣服的主人,外城私塾里的老好人吴先生。
一年前落榜的穷酸秀才,现在留在外城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识字,之前在东街的乞丐巷子里碰到过这人。
醉醺醺的倒在一只破箩筐里,吐了一地,后来又见了穷秀才几次,都是在没人的巷子里,不是醉醺醺的吐得满身污秽,就是跟个娘们儿似的哭唧唧耍酒疯,咬着舌头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后来实在看不惯了,在他买酒前逮着他狠狠揍了一顿,自那以后就再没有在巷子里看到过他,向他常去的酒铺打听才知道是认命了,去外城做教书先生去了。
之后黄捕头去看过他,不喝酒的时候人挺腼腆的,穿着一身洗得干干净净不知缝补多少回的青衣,眼里也没了先前的颓色。
见着了他,吓了一跳,涨着张酱猪脸支支吾吾半天没敢说话,黄捕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送了一壶酒,算作先前打他的赔偿。
……
剑阁的剑修入世修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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