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迟早要接替封魔塔的下一代持塔人,净缘除了成为佛子之后不断苦修之外,凡尘历练也必不可少。
金刚院乃是灵山的最强战力,百年前跨界横渡欲对人族不利的那位大妖便是在他金刚院主持下,联合道禅院的大乘梵经,这才将其镇压于幽镇封魔山下。
可惜,如今还是让他逃脱了去。
净缘不禁想到,倘若无量河之行如果有修炼大乘梵经的道禅院师兄一起,那月吟花或许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了吧。
可惜,他不是遥知未来的果业佛陀,无法预知一切。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少年的身影,那个叫江元的少年体魄惊人堪比清规院的金刚罗汉。
他甚至觉得罗汉金刚身或许远远不及那少年的肉身,那股惊鸿一瞥却给他印象深刻的磅礴气血之力颠覆了以往他关于体修的所有观念。
但更让他惊疑的是净衍师叔挑明的那番话。
咚!咚!咚……
山中清脆的钟声打破了他的思绪,一片低矮的群山之中,随林海起伏婆娑的接连禅院若隐若现。
那是金刚院前院的山门。
明黄的僧袍在山风中簌簌作响,净缘脚步轻快,朝着禅院深处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早已习惯他经常出寺于凡尘历练的诸位同门见他回山,皆不以为意,做个佛缉,便错身离开。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寺中的氛围有些微妙,大家眉宇间仿佛被一片阴云笼罩。
直到询问同门缘故,他才知道,道禅院空见主持,圆寂了!
一时间,净缘有些难以消化听到的消息。
空见主持圆寂?怎么可能!
灵山三院之中,空见主持虽不是修为境界最强的那位,但要论佛法见解的深度,无人能与之比肩!
况且早已臻至神通境的空见主持寿命早已突破千载,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突然圆寂。
他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尚未成为金刚院佛子之前,那位与他一起在三千世界苦修的朋友。
他记得自己被选为佛子之后不久,那位挚友也进入了道禅院,侍奉空见主持左右,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
焚香的禅房之中,蒲团上的苍老身影坐定,宝相庄严,与烟雾缭绕下金碧辉煌的佛像相差无几。
回来的路上,巨事无细,从无量河中夺取月吟花失利,到返回途中被疑似七界山的传人劫途。
“可惜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七界山居然也打着它的算盘。”苍老的声音回荡于净缘的脑海,面前的身影依旧岿然不动,宛若雕塑。
“师父,道禅院的净衍师叔猜测或许封魔山的变故与咱们一直寻找的那缕变数有关。”
“嗯,这件事你就无需再去关注了,佛祖自由安排。”苍老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又道:
“你替为师去一趟道禅院吧。”
净缘闻言先是一怔,听师父的语气似乎早就知道那变数与七界山有关一般。
不过那毕竟是修行界中超凡的势力,一门七圣任谁听了也难以生出争斗之心。
他的确没有资格淌这趟混水,这是佛祖那等超然人物的角力。
于是净缘点了点头,正好此去道禅院看看曾经一起长大的挚友。
离开金刚院,净缘直奔道禅院而去。
两日后,他在道禅院师兄的接待下,在一处别院之中见到了面色憔悴,眉宇浓愁的挚友。
“净缘,你来了。”
开口者却正是当日空见圆寂,含泪敲响木鱼,颂念往生经的那个小沙弥,他看着净缘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的惊喜又再次缓缓被悲恸冲淡。
“阿弥陀佛,节哀,净心。”
净缘欲言又止,安慰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净心勉强一笑,作了一缉,领着净缘来到佛冢前,焚香不断,青烟袅袅。
祭祀过后,他从乾坤袋中摸出木鱼犍槌,往生经久久不绝……
净心的禅房之中,两人相视而坐。
“师叔……圆寂之后,道禅院的主持……”净缘似乎有些忌讳,害怕再次触动净心的情绪。
“无禅师叔会继任主持,他是空见主持之下禅院中佛法境界最高的前辈,此时大概还在闭关之中吧。”净心哂然,舒眉又道:
“净缘师兄不必为我如此避讳,我侍奉主持多年,虽有不舍,道知道轻重,只是可惜这么多年来,无法成为主持的弟子为他分忧。”
净缘见他脸色缓转,也不再忌讳,“走前曾听师父教诲,我想这或许便是佛祖的安排吧,那等存在,不是我们能够掺和的,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空见主持才没有将你收于门下吧。”
净心闻言一怔,他只是沉浸于主持圆寂的悲伤之中,没有考虑太多,经过净缘的提醒,他突然想起主持多年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提点,不管是生活中,还是悟道修行中。
那一幕幕画面随记忆在脑海不断涌动,宛若醍醐灌顶般把他惊醒。
除了空见主持棱模两可的态度之外,他不是主持的弟子,却胜似他的弟子。
有哪位弟子会被主持传授禅院近六成的神通道法,有哪位弟子会因为佛门经典的功课粗心大意而被主持责罚,又有哪位弟子有资格进入禅院近乎所有禁地而不被禁足责罚……
对啊,除了他,还有谁?
他顿时醒悟,不禁悲恸交加,原来主持一直在把自己当作弟子培养,可惜,他太愚钝,直到主持圆寂才醒悟过来。
他走出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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