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得恼人的沙漠之中,无故升起一股热浪,掀起了一片沙海,沙海之中却有十丈之地独不受风沙侵扰。
淡淡的杀意仿佛山中农妇升起的袅袅炊烟,漫漫而泛,又突兀如含羞草般尽数收敛于红袍之下。
傍剑城外,红袍对青衣,和尚看道士。
年轻道士虽然出言不逊,不过却并未有其他什么过激之举,况且在净衍感知到青衣道士的那股莫明熟悉的气息后即便自己因为失态而展露了杀意,青衣道士却依旧如同毫无察觉般,不受任何影响,只是气机漂浮如一缕浮尘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不想多生事端的净衍单手作揖,眉目微颔,道:“阿弥陀佛,这位道长,可是有事?为何拦住我等的去路?”
年轻道士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净衍身后不远处的净缘,道:“有事,当然有事,两位可是灵山的高僧?”
净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不言而喻。
“那就没错了,咱……小道可是寻了你们一路啊,可是让得我好找。”年轻道士一副如释负重般的模样道。
净衍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不过好歹是佛门中慈悲为怀的高僧,即便来者先前气机不怎么友好,也依旧轻言细语的道:“道长寻我等有何事?若是力所能及贫僧自当帮扶。不过贫僧与师侄尚有要事在身,道长若是不急能否让我等……”
不等净衍把话说完,年轻道士便失望的摇了摇头,脸上含笑,不过却带着一丝轻蔑与嘲讽,“怎么,拦我师叔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畏畏缩缩的啊,大师?”
大师两个字意味莫明,净衍分明从中听到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不等他思索年轻道士的来历,那人继续出声道:
“虽说大师也没从贫道师叔那里讨到好,不过身为弟子,尤其是小道这样尊师重道的弟子,如果不做点什么少不了被其他师兄弟编排,所以,还请大师理解介个?”道士一脸被逼无奈无可奈何的模样。
净衍默不作声,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年轻道士横竖都是要找茬儿的口气,他心中思索着道士口中的师叔究竟是谁,或者真如猜测的那般是……
“道长确定是要铁了心拦住我等去路?”心中早已怒火中烧的净缘站身起来,对着师叔身前的身影道。
不过年轻道士仿佛听不到一般,无视了净缘,而是继续对着净衍道:“三佛寺外师叔便已告诫过大师,可惜大师似乎记性不太好啊。”说着年轻道士的眼神飘向远方,掠过红袍身后的净缘。
本是随意的一瞥,可却依旧令净缘后背直冒冷汗,心中的怒气七分化作了忌惮与惊悸。
“禁空城中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暗算咱的两位师弟,大师真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了?还是认为咱们多年不出山门就成了软柿子了?”年轻道士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冷意,自称也从先前的“小道”变成了不知何地的方言“咱”。
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的净衍脸色微变,道:“你是……”
“没错。”
砰!
话音刚落,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激荡,两人身前十丈之地内,两股异常强大的气机终于不再隐藏的碰撞到了一起,黄沙如波,气机如浪,漫天遍野,横扫肆虐!
“七界山!原来真是七界山!”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净衍心中一沉,确定了道士的来历。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他不知是该感叹倒霉,还是超然物外七界山的眦睚必报。
从净衍感知到年轻道士的气息起,两人的气机便已在暗中交锋起来,先前的对话不过是两人为聚势而争取时间罢了,而年轻道士从现身起便步步为营,每一步,每句话都暗藏杀机,净衍只要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而毫不知情的净缘突兀出言让势均力敌的交锋出现了一道豁口,这才有方才净缘被年轻道士惊鸿一瞥却如坐针毡的胆寒气机泄露。
可惜净衍似乎不为所动,不过任净衍金刚不坏,专志如意却还是被年轻道士在显露身份后抓住了一丝破绽,内心激荡,气机不畅!
于是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束在耳后,年轻道士素袍轻舞,如戏子抖水袖,随即悍然出手!
年轻道士道袍舒展,带着的暗劲激射,黄沙在净衍眼前炸开,就着飘飞的烟尘,微微隐藏身形的年轻道士气机内敛仿佛融入黄沙,再看时,十丈之地早已没了他的影子,红袍面前,年轻道士欺身而进,一袖黄沙鼓动,带着莫明的轰鸣横扫而来!
净衍不言不语,不惊不诧,似乎早已料到年轻道士落身之处,右手中指连食指,做拈花状,并指微弹,一道气劲直奔年轻道士呼啸而来的一袖黄龙。黄龙气势尚未攀至巅峰,一指气劲便老练狠辣的点在一处节口,随即黄龙一溃而散,融入先前激荡而起便未见消散的烟尘之中。
“阿弥陀佛,来而不往非礼也。道长小心了。”净衍左手挂佛串,右手再拈花,只是一指捻气劲变成了琵琶指法,轻拢慢捻抹复挑,如同玉珠落玉盘,铿锵亢进!净衍周遭的黄沙尘霭一震,便见密密麻麻的数道沙黄金莲带着惊悸的佛气朝着年轻道士悍然奔去!
金色莲花如同拂尘一般还了净衍周遭一片清明。灿莲金座,恍如佛陀蜃影,不过年轻道士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不起波澜,看着渡莲疾驰,他甚至还有点想笑。
在荒漠之中犁出一道长长划痕,年轻道士对峙着呼啸而至的金莲向后激退,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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