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永文,是一个孤儿,也是一个弃子。母亲亲手把我扔到了十字路口,让我自生自灭。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一名客运司机,母亲是工厂工人。
我六岁那年的夏天,我爸带着我跑客运,回程的时候我爸把车开进了服务区,却被发现一车的乘客竟都已经死了,车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浓烈的血腥味儿。
而那些坐在车上的人均稳稳系着安全带,所有人都在笑,没有丝毫挣扎过的痕迹。
法医最后得到的结果说车上的人是缺氧而死。
这趟车的车窗是可以从里面打开的。
显然,法医的说法很难服众。
我是被警察从行李箱抱出来的,当时我全身发紫,没有心跳和呼吸,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本来打算直接转交给法医做尸检的,但我却突然睁开眼睛开始喘气。
我活了下来,却有传闻说我是吸人阳气、吸人寿命的鬼怪。我妈他们的亲属、朋友无不把我们当瘟神一样对待。
短短半年后,我的邻居一家人被发现死在屋里。死状和死因与我爸车上的那些乘客是一模一样。
而我,也因为这两件事坐实了鬼怪的传闻。
迫于邻里和亲友的压力,也或许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恐惧。我妈依照一个术士的要求,将我扔在了十字路口,任由我自生自灭。
几天后,我妈被发现死在家中,死状死因和那些乘客相同。
我被一个乞丐发现,他将我收养,靠着乞讨把我拉扯长大。
他是个哑巴,别人都叫他老黑。
我十八岁那年。老黑走了。他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张旧报纸,还有一只玉手镯,手镯上刻着一个娟字。而我妈的名字恰好就叫张娟。
报纸上报道的就是我和父母的事,上面说的那些也都是我看完报纸后,努力用那零碎的记忆拼凑出来的。
而在那封信里,老黑只写了短短的几句话——“十八岁以前的劫我帮你渡过去了,二十岁你还有一场大劫,是死是生就看你的造化。不用感谢我,权当还你父母的恩情。也不要来找我,有缘自会相见。”
说来也是荒唐。和老黑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待我亲如父亲,可我对他的身世、甚至真名都一概不知。
我也曾试着寻找老黑的下落。
然而茫茫人海,身如浮萍的老黑早已不知道漂向了何处。
老黑离开后,我在繁花酒吧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一个月2800。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不大,就一室,整层楼的人共用一个洗手间,一个月300块钱。便宜,但也总算是有了个自己的窝。
至于老黑留给我的手镯,我把它用布包起来,随身带着。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可能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个念想。
奇怪的是,拿到手镯后我开始连连做同一个梦。梦里灰蒙蒙的,一个女人站在远处向我招手,我努力的跑过去,可怎么都追不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那之后我总是能看见一些灰蒙蒙的人影,或是在人群熙攘的大街,或是在无人的空巷,这些灰影无处不在。
而最为深刻的,也是人影最为凝实的一刻是在我工作的地方,繁花酒吧。
因为场所的特殊性,我常常都是上夜班、打通宵的。那天是七月半,中元节。酒吧和往常一样营业。
约莫晚上两点多,我去4号包厢给客人送酒。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光头男人的肩头上坐着一个小男孩。
光头男人身边坐着好几个打扮艳丽、穿着暴露的女人,他们有说有笑,似乎谁都没注意到这个孩子。
我把酒放在了他的前面,瞅了一眼他肩头的男孩,霎时,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上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手一抖,正往桌子上放的酒“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啪!
“你他妈怎么做事的!知不知道这一瓶酒多少钱!你赔得起吗!”
光头男人想都没想,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本就受了惊吓,这毫无防备的一巴掌把我打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歪坐在了地上。
光头男人甩开左右的人愤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我。可我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他肩上的男孩。在他站起来的时候,那男孩两双发白的手臂轻轻的绕住了他的脖颈,露出了一个鬼魅的微笑。
“大哥您息怒,实在不好意思,我刚也是被您孩子吓了一跳。我真诚给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请您一定要高抬贵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光头男人点的是我们酒吧最贵的洋酒,一瓶大几万,就凭我现在这点微薄的工资还真是赔不起。虽然挨了打,可也只能卑躬屈膝的给他说好话。
哪儿知道我的话刚一出口,他和屋内的另外几人就觉得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一眼。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是一大嘴巴子扇了过来。
“你他妈的胡说啥呢!哪儿有什么孩子!老子单身!”
“再说,道歉有用吗?要我原谅你,可以!你摔坏的酒和玻璃渣子一起舔起来,吃进肚子里,老子就原谅你!”
光头男人说完,他身边的人也跟着起哄,一副不打算饶过我的样子。
包厢里的动静传到了外面。幸好我们经理及时赶到,从中协商,最后答应给光头男人免单之后他才作罢。
当然,免单不可能白免。经理说了,这部分钱从我的工资里扣。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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