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罢。”
楼锦薇推开虚掩的院门将楼砚声他们迎进去,“家里略微有些简陋,你们别介意。”
袁绍咧嘴一笑:“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我都来过一次了。”
他一点也不见外,还主动拽着楼砚声的胳膊将他带进来,“砚声你别拘谨啊,杜兄可好相处了。”
楼锦薇听得发笑,而楼砚声一阵无语,袁绍这话说得像极了他才是亲弟弟,是这个家的主人。
他懒得搭理这人,环顾四周,将院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院子跟楼家都无法比,甚至都比不上姐姐在楼家自己的小院落,唯一能入得了楼砚声眼的只有那棵盛放的桃树。
楼砚声望着厨房门口,正跟下人交代事情的姐姐抿直了嘴角,眸中闪过心疼,但更多的则是愧疚。
说到底,这场错误是由他而起的。若不是杜家那五十两给他交了束脩,姐姐也不会被迫代嫁,也不会为了生计抛头露面。杜家的重担如今都压在她瘦弱的肩头,看着姐姐身上的素净衣裳,楼砚声心中的难过简直快要满溢出来了。
“想什么呢?”
袁绍的声音将他从暗自心伤中拉出来,楼砚声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我有心痛恨我自己,若不是为了我,姐姐也不会过得这般辛苦。”
“诶?我觉得你这话不对。”袁绍不赞同的说,“我觉得楼姐姐过得挺好的,杜兄虽然身体有疾,但性子好,没有为难过楼姐姐。虽然吃穿用度比不上以前罢,但院子里人少也安生不是么。楼姐姐过得好不好需要她自己来说,而不是你单方面的自以为。”
楼砚声愣了愣,目带惊愕的望着袁绍。
袁绍有被吓到,缩了缩脖子,“干嘛?你怎么这样看我?这眼神怪怪的。”
楼砚声完全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混不吝的袁绍居然会比他看得更透彻。不过瞅着他这犹如惊弓之鸟般的神情,他又笑了。
“谢谢。”
“嗯?”袁绍惊得瞪眼张嘴,那嘴更是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楼砚声你脑子烧坏了罢!居然会跟我道谢!”
楼砚声:“……”
“你说得对,我病得不轻。”
眼见姐姐走过来,楼砚声收了声朝姐姐迎过去。楼锦薇望着弟弟笑得眉眼弯弯,“我让蓉姨去买菜了,一会儿姐姐做几道新菜色给你们尝尝,都是杜颜齐给的菜谱。”
“谢谢姐姐。”楼砚声又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疑惑道:“杜……姐夫呢?”
他原本想直呼其名,但考虑到楼锦薇与杜颜齐已然成了夫妻,所以还是改了口。不过那一瞬间的停顿还是非常明显的,不过楼锦薇并不在意。她指了指紧闭的房门,“他身子虚,在房里休息呢。”
身子虚?
楼砚声蹙了蹙眉,心里又有些不痛快。但看到楼锦薇眉宇间的轻松笑意,他又将那份心思压下,道:“那我们小声一些,别打扰了他。”
楼锦薇拉着二人在石桌坐下,又道了茶递过去,看看楼砚声又看看袁绍,“所以你们二人是早就认识了的。”
小少年们对视一眼,楼锦薇注意到弟弟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了,抿了抿唇,不说话了。与其说他是面无表情不高兴,还不如说是害羞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袁绍见不得他这样子,翻着白眼撞了撞他的胳膊,“我跟砚声是同窗啦,关系还不错的那种。楼姐姐你出来摆摊砚声担心了许久,怕你受欺负,又怕你生意做不下去,经常借着放学了在附近转悠,变着法的打听你的消息。”
“是这样么……”
楼锦薇诧异,她竟然完全都没有察觉到!感受到弟弟的关心,楼锦薇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再看向楼砚声时,眼中甚至闪着盈盈泪光。
“别说了。”
楼砚声有些恼,大力的拍了下袁绍的肩,语气也格外凶。但袁绍哪里肯听他的,哼哼两声又道:“还有呢,他怕你生意不好,就来求我,让我关照关照你的生意。”
楼锦薇恍然,第一次见袁公子时他的热情总算是能解释清楚了。
原来都是砚声在背后帮忙。
楼锦薇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望着楼砚声,有无数话想说,但最终都只有两个字,“谢谢。”
“不用不用。”楼砚声连连摆手,“能帮上姐姐的忙,我也很开心。”
这是楼锦薇第一次觉得弟弟长大了。
两辈子了,楼锦薇一直以为楼砚声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爹娘将他保护得很好,他的生命里没有忧愁,只有念书,上进,然后将来高中。他的心思太单纯,单纯到有些冷漠。
上辈子楼锦薇被困时,唯一为她争取过自由的是他,在她面临死亡时,唯一的遗憾也是他。
因为哪怕是死,她都没有再见到过楼砚声。
重生以来,楼锦薇很忙,忙得来不及去想其他。但其实,她只是不敢去想,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楼砚声。
怕听到他的消息,怕再见到时已经是物是人非。
可今日一见,她发觉弟弟长大了,与印象里的完全不同。原来他也并非一心只读圣贤书,原来他也在偷偷关注着姐姐,想法子帮助她。
小秘密被一股脑的拆穿了,楼砚声板着脸生无可恋,若忽略他通红的耳垂话,那表情还挺糊人。
楼锦薇没忍住握住了他的手,笑着道:“谢谢砚声,姐姐很开心。”
“不,不用谢。都是,都是应该的。”
楼砚声磕磕巴巴的说完,耳垂更红了,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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