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宸走后,杜颜齐便颓废了。见无精打采的趴在石桌上,楼锦薇问:“你不高兴?”
杜颜齐反问:“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楼锦薇想了想道:“唐智宸如今也是举人,之后的会试殿试,他都可以争一争,而你……”
望着他还绑着木板的腿和暗淡无光的眸子,楼锦薇发出无声的惋惜。
大梁有规定,凡容貌身体有残疾者不得出仕为官,双目失明自然在其类,所以哪怕杜颜齐是举人,也有会试机会,但除非他双目恢复过来,他这满腹经纶都将不会有发挥之地。
而唐智宸,前途无量。
他俩本可以是齐头并进的师兄弟,往后一个为民,一个为官,楼锦薇不信杜颜齐心中就没有丝毫落差。
可杜颜齐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打破她心中对其的定义。
只见他咧嘴笑道:“我可没说过我要参加会试,而且我对做官没兴趣。”
竟是有人念书不是为了做官?!
楼锦薇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似乎明白她所想,杜颜齐又补充道:“可能以前是,但从我苏醒的那一刻起,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神情认真,不像作伪,楼锦薇呐呐开口:“那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种田大鱼都挺好。”他朝楼锦薇眨眨眼,“而且做官的话,我可还不起那些债。”
楼锦薇无言,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两袖清风的好官可确实还不起债,每年的俸禄能养家都已然是朝廷的大恩大德。
想到上辈子曾经见过的那些贪官污吏,楼锦薇轻啧,“这样挺好。”
确实挺好,她自己的仇自己报,不需要别人作为她的踏板,也不需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楼锦薇想,等时机成熟,她就跟杜颜齐和离。这样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由她一人承担。而杜颜齐只需要继续过他想要的生活。
她正想着往后如何跟杜颜齐解释,就感觉有东西碰了自己的手,她回神问:“怎么了?”
杜颜齐一手托腮,一手还搭在她手背上,歪着头用那双雾蒙蒙的双眼瞅着她:“娘子你有心事啊,在烦恼什么呢?不如说给相公我听听,相公帮你排忧解难啊。”
“没事,你想多了。”
虽然早有体会,但他的敏锐还是让楼锦薇觉得有些咂舌,随意敷衍了一句,她避重就轻道,“唐公子的谢师宴你有想好要送何种礼物么?”
“啊?”杜颜齐惊讶,“还要送礼啊,不是去道声恭喜,吃顿饭就好了么?”
“你,就没想过要送礼?”
“昂,没想过。”
看他理所当然的点头,楼锦薇的眼神越发怪异起来。
哪怕楼家落魄了,可娘亲依旧从小教她人情世故,逢年过节与家里的亲戚和关系要好的邻里都有往来,那些礼单,她更是从小看到大的。
而杜家家大业大的,楼锦薇不信这位大少爷什么都不懂!
可杜颜齐言语神色间就是不懂啊!
楼锦薇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可杜颜齐又往石桌上一趴大叫道:“谢师宴,让这个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楼锦薇:“……”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笑。
“对了,有东西要还给你。”
楼锦薇突然想到什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囊送到他手边,杜颜齐下意识捏了捏,“硬硬的,是什么?娘子给我的定情信物么?”
他表情瞬间明媚起来,没等楼锦薇回答就迫不及待的将锦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手感是玉佩,真是定情信物啊!娘子你果然是爱我的!”
楼锦薇也不知道他对定情信物怎么那么执着,不由失笑,不过他这个说法有偏差。
“是玉佩,但不是定情信物。”她解释道,“这是你们杜家与我们楼家定亲时的信物,昨日回去时娘将它找出来交给了我,现在物归原主。”
说话间楼锦薇看到敖叔从旁边走过,她并没有在意,继续道:“这玉佩你收好,瞧着价值不菲,能被拿出来做定亲信物,对杜家来说应当也挺重要的。”
“只是定亲信物,不是定情信物啊!”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杜颜齐显得格外失望。他将玉佩囫囵摸了个遍,又扔回给楼锦薇,一脸不感兴趣:“既然是老爷子给你们楼家的,那娘子你就好好收着吧。”
楼锦薇更无奈了,她将玉佩拾起刚要收回锦囊里,杜颜齐突然道:“慢着。”
杜颜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玉佩拿回去,仔仔细细摸索了一番,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仿佛要咧到了耳根。瞧着他这架势,楼锦薇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怎么了?玉佩有问题么?”
“有问题!大大的问题!”
杜颜齐猛一抬头,“娘子!咱们有钱了!”
“啊?”楼锦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笨蛋!玉佩啊!”杜颜齐恨铁不成钢的戳戳她的脑门,“把这玉佩卖了,或者拿去典当,咱们不就有银子了么!”
楼锦薇心头一颤,目光紧紧凝在了那玉佩之上!
那玉佩有她掌心那么大,应当是白玉,质地温润,隐约还透着暖意。雕刻的是麒麟纹,有趣的是那只麒麟口中还衔着一支辛夷花,非常别致。
第一眼她便瞧出了这玉佩价值连城,可却从未想过要将它卖了!
她迟疑:“这……不太好吧?毕竟是长辈留下的东西。”
杜颜齐一点都不拘小节:“晚辈有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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