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听这狐狸冒出这么一句,我微微顿住。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想是白泽兔出去遇上了他,一个攀谈他自是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我是天寒玄冰这件事白泽兔他们是断然不会告诉炙弦的。
”那个,炙弦君,好久不见,你今日为何......“
我边问边抬眼瞧他,他却不搭理我。他继续眼帘微阖,不言不语,面上神色不辨,搞不清在想些什么,也不知他现在身子是不是感觉好些了。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从桌边拖了个小凳坐在他的塌边,自顾自绞着发梢。
炙弦原本身子朝我的方向侧躺着,估摸着见我自己玩头发,便又合上双目,两手交叠放于腹部,翻身仰面躺在云衾锦被间。
忽然见他眉头紧蹙,咬紧牙关,一副很是痛苦的面容。可是,他那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上丝毫不见苍白羸弱之色,反倒有点,怎么说呢,有点淡淡的欣喜之光。
真正是匪夷所思啊。那沙海镜的海连我在里面都没有怎么样,这堂堂天界神君怎么竟如此孱弱?百余年前他还帮元风去魔界找我,必定是个身手了得的神君,怎么这么容易昏厥了?
而且就算是因为淹水了,那也该只是虚弱而已,他这般疼痛之色又是为的哪般啊?
“那海水冲击得我浑身都痛。”狐狸终于又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这话实在匪夷所思,连凡人掉到水里也不至于被水冲得身上痛啊。
“那水又不是凡水,你是雪兔自然不怕。我可是火灵狐啊,火怕水啊!”
诡异至极!他怎的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赶忙控制自己什么都别想以免被他察觉。
“那炙弦君需要在下……帮什么忙吗?”
咦?我是眼花了吗?那狐狸嘴角是不是刚刚扬起了那么一丝丝,弧度?
见他不答,我又陷入一阵思考。
岂料,他竟缓缓睁了眼,一只白皙纤细的狐狸爪子,噢不,算他是人手吧。一只好看得肆无忌惮的人手不咸不淡地朝我招了招,像是叫我靠近些的意思。
我贴近了他,将一只耳朵靠近他唇边,想听他要作何安排。
“冰凝仙子给本君按摩按摩便好。”
天雷滚滚,滚滚天雷啊!本仙就是再傻也看出这厮是在装了!
“呵,神君受苦了,小仙这就去找帝君来给您疗伤。”说完我便要起身离开。
孰料刚起身一半,塌上狐狸又是一声闷哼,那该死的狐狸爪子还微微蜷握了起来!
见他如此这般的似是痛苦难当模样,纵使我大概率确信他是装的,却也挪不开步了。
我依他要求,将他从头到前爪,从前爪到后爪,从后爪到头,不下按摩了三四遍。
见他不再那副疼痛模样,我定神道:“狐狸君好好休息,在下先出去了。”
将将转过去,身后又传来闷闷哼唧之音。扭头但见那厮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紧床沿,牙齿咬着唇瓣,一副马上就要死过去的样子!
我鬼使神差回到床沿,问他:“你这怎么胸口也疼了?”
话音刚落,他那原本抓着床沿的另一只爪也很是配合地捂住胸口,喘道:“心脏很疼,里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听及此,我条件反射地将一只耳朵贴近他的心口,想听听他说的什么奇怪声音。
“没什么啊。”喃喃自语道。
“你再仔细听听,有个小虫在叫。”
“确实没有啊。”
“你再听听……”
……
“小虫在叫,冰凝我好想你啊,是不是!?”白泽兔尖利的嗓音将我吓得慌忙站了起来。
她跳出我的袖子,敏捷跳上炙弦的肚子,踩着他的肚子上下跳动:“王子快起来,别给我们妖界丢脸了!”
炙弦双眼猛然睁开,锐利非常,一把抓起白泽兔,往门边扔去:“滚!”
白泽兔重重摔在厢房门框上,落地后楚楚可怜地挪回我腿上,开始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哭诉。
原来昨夜我睡着后,白泽兔也担心帝君回来责罚我,便想去玄穹宫找元风来说情。
今早她摸索到玄穹宫,竟看见他们妖界前任九尾灵狐妖王的独子,炙弦王子正在玄穹宫大门口与守门的夜羽掰扯,嘴里嚷嚷着什么一百年到了,他可以进去找冰凝了。那夜羽硬是不让,说什么太子殿下正在闭关疗伤,谁都不能进去。
我心想,天界龙族怎么都那么爱闭关,元风那天帝老子一闭关就是几万年,元风这回是要闭关多久啊。
见此场景,白泽兔心知求救无望,正要回来,却被炙弦一个余光扫见。
那狐狸只当那兔是我,冲过去便一把抱起。白泽兔慌神解释半天,那狐狸岂会相信,还一直跟白泽兔掰扯,责怪她怎么把自己送的镯子弄没了,是不是送给元风当定情信物了!
听及此,已不是三道天雷滚滚就能形容我的心情。一百多年了啊!炙弦这厮的胡思乱想之神奇想象力越发登峰造极、超出六界不在轮回了!
白泽兔的悲惨境遇还远远没有结束。
她被炙弦折磨到兔急倒豆,告诉他我和她只是真身长得像,而我已被元风送来开阳宫拜帝君为师,然后因为私自出了虚天沙海镜,她便来寻元风帮忙免我被责罚。
炙弦这才相信她不是我,拎着她就往开阳宫冲,忽略她的一路求饶。
结果他俩来到开阳宫时,只见帝君却不见我。想我那时可能已经在和夜羽沙海搏斗了吧。
炙弦又拎着白泽兔,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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