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能歇一会儿了吗?”
“不能!”
“可是我胳膊疼。”
“站着干!”
罗扇嘟囔几声,只好认命的继续打磨竹子。
何湘云砍竹子,竹子切口处凹凸不平,有很多刺,堆在一起让罗扇把断口打磨圆滑。
一开始罗扇站着干,累了嚷嚷着想休息,何湘云让她趴着干,趴累了又让她站着干。
深切的让罗扇认识到什么叫周扒皮。
又打磨了两根,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还没弄完的竹子,罗扇软趴趴的趴倒在地撒泼。
“不干了不干了,我要累死了!我才九岁,还是个病人!你怎么能忍心让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干这种粗活呢?”
何湘云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没有不忍心,只有更不忍心。
“那些干不完不许吃饭。”
什么,连饭都不给吃了?
罗扇把手里的工具一扔,“就不干!”
有大哥在,她不信何湘云真的不给她饭吃。
那么一趴,罗扇迷迷糊糊睡着了,揉着眼睛醒过来,只见天边已是一片橘红。
跟前大堆满是毛茬的竹子已经被磨圆润了大半,何湘云就坐在她对面还在磨。
罗扇忽然有点愧疚,后娘好像还是挺好的,居然没有喊她起来干活。
咕噜噜,肚子响了。
“娘,都傍晚了,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住都没地方住,做什么饭?”
罗扇更愧疚了。
“可是大哥马上就要回来了。”
别人的肚子都能饿,但大哥不行,他还要念书考科举呢!
说着,罗锦堂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越走越近。
“娘、阿玉,我回来了!”
因着跑的急,头发衣摆都有些凌乱,亮晶晶的双眼期待的看向何湘云。
等着她想自己小时候第一天去私塾回来时,一家人轮番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夫子好不好之类的问题。
何湘云果然也问了。
“饿不饿?”
罗锦堂把手放在肚子上,点头。
“好,那就做饭去吧!”
什么?
又让他做饭!
难道饭菜不是已经做好了吗?
看到罗锦堂震惊的样子,何湘云嗤笑。
“怎么,你都十五了,还想像小孩子那样,等着别人把水和吃的喂到你嘴边宠着惯着不成?”
早上罗锦堂起来后,她特意往房门内看了眼,被子没叠、桌子也没有收拾过,全都乱哄哄的。
除了读书、吃饭什么都不干,在家当大少爷呢?
何湘云不惯那毛病。
她又不是来当老妈子的。
从今天开始,三兄妹自己的事自己做,别想她再帮忙收拾。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哥、还让大哥做饭?我爹说了,大哥是要考秀才当官的,只要把书读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更别说做饭。等大哥当了大官,别说做饭,洗脚都有人伺候!”
她这种乡野村妇知道什么。
分明就是侮辱、欺负大哥!
“罗锦堂你现在是大官吗?”
罗锦堂摇头。
“那你考中举人、秀才或者童生了?”
罗锦堂还是摇头。
“什么都不是,你在这装什么大爷。你生于微末,连普通的做饭、叠被子都不会,还当读书会当大官,你什么都做不好!
从今天开始,饭菜你们俩轮着做,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自己的被子自己叠,要是洗不干净,就穿脏衣服!”
平时家里这些家务活都是罗扇干的,罗扇倒是无所谓,可还是觉得罗锦堂不该做这些。
见罗扇张嘴。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爹说过这个、你爹说过那个?可是你们的爹已经没了,现在是我管家、你们跟着我过,就得听我的!”
罗扇依旧不服气,罗锦堂却有些羞愧。
起初刚被赶出罗家时,罗锦堂也自己洗过衣服,罗扇看到后就全都抢去,他就再也没自己洗过,甚至把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
叠被子也是,后来偷懒就不叠了,晚上往里面一钻继续睡。
罗锦堂放下背包,去屋子后面的地里拔菜。
屋子被推倒时并不是这个方向,菜并没有被波及。
“大哥,你还真打算做饭啊!她连字都不认识,能懂什么?”
见罗锦堂不说话,罗扇抢过他手里的菜,“你去读书,我来做饭!”
“阿玉你身体还没好,还是我做吧。其实她说的也有点道理。仔细想来,我这样被你们惯着,跟张耀祖也没有多少差别。”
“你跟张耀祖怎么可能一样!”她大哥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罗锦堂想了想,“是不一样,至少张耀祖家中殷实,有仆从丫鬟伺候,他不会做饭情有可原。但咱们家并没有仆从丫鬟。”可见他还是被惯坏了。
罗扇还想再劝,他又道。
“新学堂每个月都会小考,把成绩张贴在窗户上,五个月中至少有三个月头名都是同一人。
据说那人跟我们类似,父亲早逝,唯有他与母亲相依为命,靠母亲帮人浆洗衣物为生。为了赚取束脩,他不仅要抄书,归家还要帮忙浆洗衣物、做饭等等。
这些他都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罗锦堂是在说服罗扇、也是在说服自己。
再没做过饭,菜还是认识的。
拔了点青菜,一片片分开洗一洗,洗的衣服都湿了,又搬来菜板,拿着刀,不知道怎么切才好。
罗扇要帮忙,被罗锦堂拒绝。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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