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魅吓的马上跑了出去,掩上房门。
阿衍一横心,扑通一下跪在舅舅面前,重重磕着头,霁檀王爷又气又急,忙将她扯了起来。
“舅舅,阿衍也不想给舅舅增添烦恼啊,可阿衍想知道爹娘的事,这是人之常情,舅舅为何一直不肯告诉我呢?舅舅,你尽管说,无论事实如何,阿衍都会接受!可你藏掖着不肯说,我就会胡思乱想,想不透就会一走了之,舅舅啊,求你了!”
看着一脸悲戚的外甥女,霁璮王爷哑声道:“阿衍,不是舅舅有意瞒你!有关你父亲的事,我一概不知,至于你娘亲,你也长大了,好,我就老实跟你说,她生下你三个时辰后,就功散羽化,你是她的遗腹女,妹子临去前托付我好好照顾你,让你快乐无忧长大,至于别的,她没有透露半句。”
阿衍的眼泪滴滴而落,爹娘可能早就不在人世,这个想法许多年前就有了,如今听舅舅亲口道出,心还是止不住一抽一抽的痛。
霁檀王爷托着额头,几缕鬓边白发在眼前晃动着,妹妹殉命那天的情景于他而言,是一场伤痛的噩梦,他一直拒绝想起,可阿衍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独自的思想,再隐瞒下去,只会令她心中生出太多的疑惑,严重一点,还会猜疑自己。
“你娘亲天生禀赋过人,一身修为出神入化,别说我这个当哥哥的,就是往上数二十代,也找不到能超越她修为的先人,她生性活泼坚毅,向往外面世界的精彩,十二岁开始就喜欢外出游历,十八岁那年留下一封信,言道出外游历,三月便回,我也习以为常了,也没太多担心,可三个月过去了,她没有回来,尔后的十年,一直都没有回来!”
“娘亲会不会去了黑山丘那边?”
能困住凭一人之力狙杀三只雪灵兽的娘亲,唯有那片变化莫测的荒野,阿衍不转瞬地看着一脸沉痛的舅舅,当年舅舅是否也去过黑山丘寻找娘亲?
霁璮王爷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我不知道,阿衍,你娘亲生来倔强好胜,会不会一时好奇走了进去,我真的不敢肯定......”
“舅舅,你不敢走进去?”
“......不敢,我一身所系是整个霁璮家族的兴衰,所以从未有过靠近黑山丘的想法,或许是舅舅懦弱,贪生怕死,找了两年找不到就顺其自然去了,阿衍,你可以怪我,可我......当时真是尽力去找了。”
阿衍小心翼翼道:“黑山丘后面其实并不可怕,真的,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如果娘亲真的进去过,她看到的理应也是一片萧索的荒芜,因为弥漫在那片土地上的荒凉沧桑,不是几十年的光阴可以形成的,一定是经过上千上万年的酝酿,才凋零至此。
我这么笨都可以走出来,以娘亲的智慧和能耐,理应也可以走出来,绝不会被困在里面的。
回忆往事往往是痛苦的,霁檀王爷默然许久才继续说下去:“三个月的期限到了,你娘亲没回山庄,初始我以为她被某处美景羁绊了行程,并不着急,可又过了三月,依旧没有回来,我察觉不对,云苓向来守时依约,绝不会延缓这么久不回,这才着急起来,发散家奴四处寻找,可找遍整个天域,音讯全无,我......很自责,我,我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没有阻止她独自出游,第二期限到了没有及时寻哥的没照顾好妹子,羽化后也没脸去觐见父母。”
霁璮王爷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他最不愿意触及的伤疤,妹子在最好的年华走失了,为了寻找妹子,他几乎走遍整个天域,可妹子却杳如黄鹤,一去不返。
其实,当年自己曾在黑山丘边缘徘徊良久,疑虑着妹妹是不是一时好奇走了进去,可最后,还是恪守了禁止入内的禁律,没有进去寻找。
霁璮山庄云苓姑娘失踪案件,当年轰动一时,至今已成为二十多年来诸王世家用以告诫子女不许逞强好胜的活版教材。
阿衍慌忙取出面巾给舅舅擦眼泪,这时心中有些愧疚了,犹豫着是否该继续询问下去。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慢慢的,我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云苓或许回不来了,阿衍,舅舅为此内疚了将近三十年了,每次看到你,就想起你娘亲......”
“舅舅,十年后,娘亲回来了?她......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十年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叫唤:“父亲,你在里面么?”
霁璮王爷马上收住话头,站起离座:“苓儿来了,这事我稍后再跟你详述。”
阿衍意识到如果不趁热打铁,冷却一段时间再来撬开舅舅的嘴巴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干脆双手拉住舅舅的袍袖,哀声道:“舅舅别走,阿衍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霁璮夫人闵照馨和女儿已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锦苓隔着门帘看到阿衍拉住父王不放,不禁有些恼怒,上前两步,用力一板阿衍的肩膀:“阿衍,你没上没下的,拉着父王干嘛,快放手。”
阿衍纹丝不动,仰着挂满泪水的小脸哀求着:“舅舅,你继续说下去啊!”
霁璮王爷满脸疲惫,揉捏着眉心道:“就这些了,很多事情我也一直蒙着,找不到答案。”
不可能,如果只是这些,那我是从何而来的呢?
阿衍一时忘形,拼命摇晃着舅舅:“舅舅是知道首尾的,请跟阿衍说-----后来娘亲是不是回来了?”
阿衍不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爆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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