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没错过南昭雪的神色。
当即心头微动。
“你认得?”
南昭雪没说话,拿起几张,反复看了看,最后挑着几张拼凑。
“这是完整的吗?”
赵冬初上前,诧异道:“没错!卑职是从几个角度画的,因为那东西挺大,一张画不开,又怕有所遗漏,所以才各个角度画了几张。”
他在每张上都标注了序列号,纵然是他亲眼看到过,又画了那么多张,想拼凑出完整的,也得按照序号对比好半晌。
而南昭雪,不过看了几眼,就拼出来了。
封天极眸子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认得这是什么?”
南昭雪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纤细的手指在图纸上点过:“这东西其实不难,只是王爷和赵大人对这些不熟悉罢了,这其实是一个浮力装置……”
她想着合适的词,尽量介绍得简单些:“王爷,那片野湖,是否还和别处相通?”
封天极还未答,赵冬初眼睛亮了:“没错,王妃所言极是,那片湖还通着不远处的一条河,每年汛期,卑职都要和工部侍郎忙活这条河。”
工部忙着检查修葺,而他则是忙着照料沿岸百姓,若是有大水的可能,还要做工作让百姓暂时撤离。
所以,这事儿他最清楚不过。
“那就是了,”南昭雪语气笃定,“附近有什么村庄?有没有大的,富庶的村落,或者是有特殊意义的?”
“有,有,”赵冬初是京兆府府尹,京城这些民生事情都在他心里。
“圣辉村,曾是先皇的福地,那里还建了一座道观,香火鼎盛,百姓们也因此生活富足,除却京城之外,卑职关注最多的,也就是那里。”
果然如此。
南昭雪笑意微凉:“王爷,有人的野心大了。”
“怎么说?”
“我简单说,这个东西就像一个塞子,利用湖中水,造成巨大压力,等到汛期至,湖水猛涨,冲开塞子,到时候只怕水患之祸,会是平时的几倍。”
封天极脸色骤变,赵冬初惊呼出声:“到时若出了岔子,圣辉村被水淹,那……”
“不只是被水淹,”南昭雪声音平静,却让人心惊胆颤,“这种力量是无法想象的,水淹倒成了其次,若是……圣辉村也有人做了手脚,只怕会引发大地动。”
赵冬初眸子霍然睁大,久久不能言,脸色都苍白如纸。
封天极低头看图纸,幽幽火光映着他的脸,沉冷似霜雪。
南昭雪嗓音更凉:“到时候又是大地动,又是水淹,那座道观也跟着被毁,这其中无论是受益的人,还是倒霉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封天极低笑出声:“出现这种事,要么就说有人失了德行,天降大灾,要么就说,先皇不满,提示子孙,相反的,也会有人去赈灾,尽得人心……”
南昭雪没说话,她就是这个意思。
但京中局势,她并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受益,谁会倒霉,她无法预测。
但不管怎么样,封天极都不能独善其身。
他动了湖心庄,已然有人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从这些图纸来看,还只是半成品,现在的季节又不会有人下水,所以并不急,到明年汛期前,应该可以完工。”
南昭雪目光微闪:“我猜,湖心庄闹鬼,并非只是有人利用那里抓一些女子,更重要的是想隐藏这件事。”
封天极深以为然,他侧目看赵冬初:“下水的人……”
“下水的只有卑职自己,其余人都在别处,卑职明白此事重要,没对任何人讲起。”
赵冬初连忙道:“卑职也一直谨遵王爷令,手下人都换了装,戴上面具,且都是心腹之人,回程途中遇袭,也未曾暴露身份,卑职也是辗转绕路才来的王府。”
“如果确定没有走漏消息,”封天极缓缓道,“那就静观其变,本王想,这么大的工程,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南昭雪略一思索,对赵冬初道:“赵大人,这两日可一切如常,刻意去见你,或者打听事情的人,都可以留心。”
“是。”
赵冬初脸色不好,封天极也没见他久留,南昭雪给了他一些药,让他回去。
书房中,只剩下南昭雪和封天极两人。
“王爷有话直说,我不想回到府里还演戏,”南昭雪开门见山,“这东西我的确认识,但我和此事无关。
我在庄子上曾经遇见一位高人,曾教授我一些东西,为自保,我学得杂,你若让我每样都讲讲来历,抱歉,我做不到。”
封天极:“……”
他也算体会到这直拳的厉害了。
“咳,本王也并非是怀疑你……”
“你刚刚明明怀疑了。”
“……”
“本王怀疑也正常吧?赵冬初都不认识,本王也不认识,你看一眼就认识,怀疑……也很正常吧?”
封天极说到最后,忽然就没了底气。
真是见鬼。
南昭雪不说话,显然不认同。
封天极沉默一会儿:“等下月初,本王带你去那间道观看看吧,先皇曾在那里避过一难,是皇家福地,很多人都想去。”
“我不想去,”南昭雪拒绝,“我命由我自己,不会寄托在什么道观上。”
封天极气得想要掀桌。
南昭雪忽然想起,胡山那天晚上说过的那个道士,曾经说她命凶,要把她活埋才能解除的道士。
“去也行,不过,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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