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蹲在张屠户的身边,扒开他的眼皮、用小木棍压住舌头查看病情。
没有人阻止他,反正都快死了,扁医师都束手无策,能救活就救,救不活也就那样了。
“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估计撑不了多久。”林北道。
扁医师得意地对旁边仵作道:“不是我吹,行医二十五载,在下的诊断三连从未出过差错,今日便是古代医圣更苏,这屠户也是没得救。”
“未必。”
林北查看片刻后,招手道:“针来。”
众人齐齐看向扁医师,眼神在说“给个针呗。”
扁医师不屑一笑,是,现场就他有针,可他会给吗?又凭什么给。
论辈分,他是长辈,要针也该恭敬有礼;论实力,自己以医术闻名天下时,这小子连毛...不对,他爹的毛长没长齐都是一个问题。
今日,便是天王老子站在,他都不可能给针的。
见扁医师一动不动,似是不想帮忙。
福典狱长眉头紧皱,一把夺过扁医师的药箱,摊开针带:“林师傅,你选。”
扁医师气到发抖,他好歹也是名震一方的老郎中,这副典狱长竟这么对待他。
今天必须要有人向他道歉,否则今后再也不来狱牢给人看病。
然而......没人理他,
“金汁。”
典狱长瞪了一眼旁边的仵作,眼神中满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仵作极不情愿地走向茅房。
“快点,万一死了,我要你命。”副典狱长抬腿就是一脚“干活时磨磨蹭蹭,领俸禄倒是积极。”
“把他扶起来。”
老马这回识相,钻到张屠户身后,一把将他撑起。
不多时,张屠户口中呕出大量未消化完全的食物。
副典狱长长舒一口气:“吐出来好,吐出来妙,这是把我的职位吐出来了。”
“我写一张药房,立马照着上头去抓。”
副典狱长环顾四周,没办法,为了升职只好忍住了,接过药房,带着满身的肥肉一溜烟跑出去。
仵作端着金汁内心笑道:“你这死扒皮平常作威作福,总算有人治治你的毛病。”
林北捂鼻扭过身子道:“灌进去。”
仵作犯难了,老马要扶着人,腾不出手,林北显然是不会动手,又要撬开张屠户的嘴,又要灌金汁,一人做不到。
林北看着扁医师,后者内心冷哼:“现在想要跟我道歉?晚了,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林北道:“你去扒开他的嘴巴。”
扁医师内心:“确定不跟我道歉吗?”
但看林北好像没有道歉的意思,便冷傲道:“黄口小儿,凭什么指挥老夫做事,天真...好笑。”
“帮忙干活,事后我可以告诉你药方的内容。”
这家伙心中那点小九九早就被林北拿捏了,一直不走,难道是在看戏?或是打脸林北?扁医师虽然清闲,但不会这么无聊。
身为医者,药方对他们而言何其珍贵,扁医师谋划好了,待到副典狱长抓药回来,以自己对药物的熟悉,一眼扫过,便能记住内容,然后快速跑回家将药方记录下来。
这一趟,既能拿到出诊费,还能免费获得一张药房,妙啊。
却没想到被林北所识破,尴尬一笑,拉起衣袍,蹲下身子去帮忙。
在升职加薪的驱使下,重达两百五十斤的副典狱长满脸通红带着药跑回来。
费了好大的功夫,张屠户这才缓缓醒来。
了解情况后,现场众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得知是林北救了自己后,张屠户一阵讶异,这小哥做的断头饭味道属实一绝,想不到竟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果然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他英俊的皮囊下,藏有这等本事。
看着围在自己旁边表情各异的众人。
内心有些复杂,自己臭名昭著,又是将死之人,他人唯恐避之而不急,林北却肯伸出援手救自己一命。
学着书生道谢的架势一揖“多谢。”
林北将银针缓缓收回,随手把布包丢给扁医师,摆摆手道:“我只是不想担上下毒的罪名罢了。”
老马拍着林北的肩膀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会治病,什么时候学会的?”
林北随口敷衍道:“梅友秉死前教了我一两手。”
众人一听,倒也合理,梅友秉的医术确实不差,死前对林北是分外感激,将一身医术相传也是有可能。
经此一番惊心动魄之后,副典狱长便推断出——
下毒之人非是林北,一来是他方才费尽心力救治张屠户,若是下毒之人,何必多此一举,没有人会做脱裤子放屁的事;二来,林北与张屠户毫无瓜葛,没有下毒动机。
现在看来,便是王绅最有嫌疑了,妻子偷人,恼羞成怒,产生杀心,便在奸夫的断头饭中偷偷下药。
怒道:“好个王绅,看起来斯斯文文,儒雅随和,想不到心肠如此歹毒,差点断送了我的仕途。”
回到厨房后,老牛也正好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林北拍拍他的肩膀道:“干的不错,值得表扬。”
老牛一喜:“有奖励?”
“改天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
老牛抗拒地摆了摆手:“算了吧,吃了你做的饭,不死也得死,我还没娶老婆呢,惜命得很。”
待到所有人走后,张屠户望着冰冷的铁柱,回想过往做的坏事,心中无限悔恨。
又想起正在地府独自忍受寒冷的老娘,内心有了决断,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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