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啊,你知道吗?咱会写字了,虽然写的不咋地,可好歹是会了,说句大白话,咱老李要娶媳妇了,可咱老李穷啊,兜里就刚刚发的一个月津贴,才四块钱,买两斗小米都不够。
人家寿阳的规矩,结婚是(他酿的)要发枣糕的,这不入乡随俗嘛,再说了娶人家闺女还不是得按人家规矩来。
咱算了算,把咱脑袋砍了卖钱还差不多,可咱老李这颗脑袋也不能卖给狗日的(涂掉)小鬼子不是?
所以啊,求到老弟你这了,老哥知道凭咱这关系,你一定不会看着咱老李打光棍的,算是老哥求你了。民国二十九年冬月二十八。李云龙”王立看着和狗爬一样的字迹,信纸上还戳穿了几个洞,并且涂抹了很多不怎么文明的词汇,估计八成是他自己写的没错了。
毕竟结婚是要本人写报告的,看来为了结婚老李也是拼了,居然学会写字了,不得了啊,看来人就得逼一下子,不然一辈子也学不会写字。
王立穿越前有个寿阳同事,他说寿阳人啊好面子穷大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好不容易做点好吃的,一准要全村都送一点,然后穷的要死。
比如,结婚这件事情,这枣糕是一准是要把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全都都送到的,偏偏赵家垴是个大村,有两百多户人家,杨秀芹她家在本地又是大家,要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当上妇救会主任。
虽说是八辈贫农,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这时候寿阳本地很多人就是因为娶媳妇而欠下高利贷,然后还不起沦为了佃户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老李说没要多少啊?”王立很高兴,老战友结婚嘛,支援一点也没什么,再说了他自己的津贴真不少,主要是没结婚,能借。
“估计也就是借个二三十块钱的。”陈更想了想,毕竟问他也借了二十多块钱,老部下结婚不能不表示表示是说不过去的。
“行吧,这地方有钱也没出花,我借他30块钱,还有我自己种了两亩小米,就当是给他随份子了,给他随五十斤。”王立手里其实是有钱的,过他手的钱真不少,可是那些钱真的能理所应当在自己身上吗?平日里抽根烟也就已经很过分了,更别说是拿去做人情了。
那不是自己赚来的啊,那是前线的战士拿命换来的的啊,这钱花着烫手啊,自己种下的粮食就不一样了,交了税自己处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你还真大方啊。”陈更竖起大拇指说道,这个时期八路军都穷,随份子这东西真随不起,自己过都过不下去了,还给人随份子?顶多也就是几斤白面,一块钱也就是重礼了。
毕竟团长一个月工资才四块钱津贴,随一块钱份子就相当于后世的两千块钱,真是重礼。
“我都是他救回来的,这点真不算什么。”王立真的很感激李云龙,要不是他舍命相救,自己可就是刚刚穿越就死在苍云岭了
“行,写个批条我去拿物资。”陈更知道这事,没多说什么,只是接过王立的钱,问他要了批条,转身就走。
哪有那么多功夫叙旧,见了面说完公事连吃顿饭都功夫都没有,除非朝夕相处的人,才有闲聊的机会,就像是王立和赵襄一样,明明隔着不远,见面的机会却不多,除非顺道去看看,要不然真没时间。
在外边休息了会,王立继续上班(摸鱼),毕竟大冬天出力气的活真不多了,轮不到他这个傻大个来出力了,毕竟他能干的好像也就是这个了。
本来前些天还嘚嘚瑟瑟的去踩缝纫机,自以为好歹也是会用的,结果巴巴的踩了半个小时,连条袖子都没缝好不说还浪费了一尺蓝麻布,上面全是窟窿眼,彻底废了。
用大妈的话来说:“小伙子,你还是去外面弹棉花吧,这活不适合你。”
备受打击的王立决定证明自己,就在弹棉花这,然后用力太大把弓弦拉断了,再次社死,没弹成棉花反而差点打瞎自己一只眼睛。
要是真打瞎自己的眼睛,就出笑话了,八路军一王姓高级干部,因公负伤,具体怎么负伤?问就是因公负伤,再问死给你看。
时间啊,摸鱼的时候总是过得非常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初六,已经快腊八了,王立心想道。
“首长,我们的鞋出来了。”李小满兴致勃勃的冲进房间。
“是吗?”王立一拍大腿,终于出来了,不枉我坚持做啊:“走去看看。”
“快点,他们已经做了十几双了。”李小满拉着王立就往外跑,到底是小孩子,凑热闹的本事还真不小。
王立骑着自行车带着李小满花了小半个小时,到了皮革厂,这边到处弥漫着一股烧撩毛发的味道,还有一股奇怪的恶臭,不过不影响忙的热火朝天的人们。
虽然是大冷天,可是依旧忙的头发见汗,见了王立也只是点头示意,王立也朝着他们点头示意,张克为早就在这等这里等着了。
虽然没有按照规格风干够足够的时间,可这会急等着穿鞋呢,还管那么多,能用就行了,好不好先别提,有和没有的区别先解决了再说。
“别说啊,除了丑了点还挺好的。”王立看着淡黑色的皮鞋,虽然毛囊大了那么点,也比牛皮鞋硬了点,可是胜在可以量产啊。
牛一胎只能升一个,生双胞胎的概率比猪一次生十个的概率还低,而且牛生长速度满,而且谁家舍得杀一岁大的牛犊啊,那是要遭天谴的啊。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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