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的小院里,一群人在院子里围坐着,这边有王立的一个警卫班和陈部长的一个警卫班,还有曲万里、张克为和一些文职干部30来个人,用了两口从老乡家借来的尺八大锅,麻辣烫那边煮着一点粉条、白菜、南瓜之类的素菜,至于肉,熬高汤剩下的肉被拿去给伤员吃了。
“陈部长你可要多吃点。”王立招呼道。
“那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的,我可是好长时间没吃大米了。”陈部长望着噼里啪啦爆响的土灶,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再说了,就这么一顿,不吃个够怎么能行?”
“延安现在怎么样啊?同志们都很关心首长们的生活。”王立关心的问道。
“还行吧,也能半饥半饱糊弄过去。”陈部长并没有说有多么困难。
“要是真这样,你一个部长怎么会看着一锅大米粥流口水啊。”王立知道有多苦延安太苦了。
前线战士百团大战的时候好歹还有两毛五分钱的菜金,一天还能吃上750克的粮食,一天还能吃五钱的肉,三钱的油,由于他的存在,一个星期前线作战的时候甚至还能吃一个蛋,伤员偶尔还能加餐,喝个奶吃点肉,可延安不一样。
延安被日军、果军、阎锡山三路围困,现在已经快连盐都吃不上了,两个人贴在一起坐下,仔细的看过后才发现,陈部长的眼镜断了一条腿,是拿着细麻线缠了起来,勉强继续用的。
历史上再过几年,延安的日子会更苦,甚至一度被逼到了从粪坑里熬盐的地步,就要被迫顿顿吃黑豆过活了,当时时任太岳兵团司令的陈更返回延安,见到了***,看见碾盘上只有黑豆的时候,差点眼泪没掉下来,动容的说:“**啊,你们顿顿就靠吃黑豆过活啊。”
**指头上夹着一根烟,拍了乐观的说:“黑豆是有缺点,吃啦肚胀放屁屙不下大便,但总比没得吃,饿的肚子……”说到这他拍了拍肚子说:“咕咕叫要好滴多。”又像是炫耀一般都说:“我们的战士和老乡学了一手,和混上米糠叶菜,做成芡芡饭,换换口味。”
对于生活上的艰苦和窘迫,他从不放在心上,即便当时他穿的衣服已经有了三十多个补丁,手肘、膝盖、袖口领口更是补丁摞补丁,即便已经饿的营养不良浑身浮肿,中央军委也从没有向前线伸手要过哪怕是一粒米。
反而和陈更打趣的说:“我们fēng_liú潇洒滴陈将军,怎么倒像是个跑单帮滴咯。”
“同志们啊,吃饭前咱们唱个歌这么样?”王立提议道。
“可以嘛,唱个新的吧,老是唱旧歌大家都听腻了,我们的大才子在这里,不妨写一个新歌嘛。”陈部长怂恿着说道,说完咽了口唾沫,太香了。
“我那会写什么歌啊,不如就唱个《中国男儿》吧。”王立很喜欢这首歌,在中国最黑暗的年代里,这首歌是很多革命志士喜欢的歌曲,包括王立的偶像周先生也喜欢。
这首歌创作于1906年之前,那时候叫《学堂乐歌》,也有人叫他《中国男儿》,属于典型的学堂体,学堂体是一个特殊时代的印记,他介于文言文和白话文之间,这首歌由石更作词,其生卒年不详,由幸汉作曲,其也是生卒年不详。
其词曲大气磅礴,轻快而又不失内涵,借用了许多的历史典故,这个时候拿来唱是再合适不过了。
《中国男儿》本是一首填词歌曲,原曲是日本小池友七作词、小山作之助作曲的《学生宿舍的旧吊桶》,初次发表于1901年3月出版的《中学唱歌》,是一首描写学生生活的歌曲。
当年康梁主张法日本,学习西方文化,于是“废科举,办新学”一时间蔚然成风,中国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百日维新。
这一时期新建的新学通称为“学堂”。学堂里开设了“乐歌课”,教唱新的歌曲,称之为“乐歌”。中国最早开设乐歌课大约在1904年。
后来,音乐界将这一时期学校的音乐课和所教唱的歌曲统称为“学堂乐歌”。学堂乐歌基本上是填词编曲性质的,曲调大部分来源于日本及欧美的流行歌曲,作曲的较少。《中国男儿》便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
虽然维新变法失败了,可是这种学堂体的乐体和文体却流传了下来,并且成为了白话文的先驱者探索未来的一个垫脚石。
“那既然你这个才子谦虚不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写不了什么新歌,咱们就还是唱老歌吧。”陈部长笑了笑,他其实也很喜欢这首歌。
“那,我们开始唱,唱完就吃饭,我看啊,有些同志早就等不及喽,陈部长啊我起你起。”王立看着陈部长眼睛直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怕丢人,我恨不得把脑袋栽进去喝,现在嘴里都是口水,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还你起吧。”陈部长又淹了口唾沫才说道。
大米煮熟之后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淡雅而素净,好像是南方的玉兰,混合着土豆的特有的恬静的香气,并不浓烈,可在许久未曾品尝可却勾魂夺魄的威力。
“好,那我就来了。”王立站起身说道。
“快点吧,在慢点,同志们都等急了,再拖下去,那就该下手抢了。”陈部长挥手示意道:“同志们是不是啊。”
“老王,你快点吧,早饿得不行了。”张克为催促道。
“中国男儿,中国男儿,预备起。”王立唱了个起头说道。
“中国男儿,中国男儿,要将只手撑天空。
睡狮千年,睡狮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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