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物资送了过去,就要立刻转移,这种情况在1940年非常正常,就是来回折腾呗。
八路军没有固定的驻地,各地转移是常有的事情,在山西情况还好一点,日军来扫荡大不了钻山沟,在河北、河南、山东,那里一马平川,连山沟都钻不成。
还好伤员不多,加上八路军的家当本来没多少,收拾收拾也能带的上,就是医院周围种了些蔬菜带不走,徐院长很心疼。
但是一些蔬菜哪有人命重要,该舍得就得舍得,一阵忙活,赶着夜路往山里跑。
正好赶上五月十五,是个大月亮,倒也还算是亮堂,要不然真不敢走夜路,一路翻山越岭的,这边的山区路又不好走,一不小心失足坠崖是常事。
就算是光线不错,也走不快,几十辆大车加上八九百老百姓稀稀拉拉的拖出小一公里左右的队形,但凡有点军事常识就知道,这太危险了,队形松散成这样,万一遇上个伏击那几乎是干等着挨打啊。
王立虽然着急,可没有用啊,马车虽然是用了汽车的轮胎,但是路不好走啊,就算老百姓也能受得了强行军,可重伤员受不了啊。
赶车的战士已经变成村里的老大爷了,主要是为了让一个位子,连医院里宝贝都不成样子的护士军医也下了车,把位置让给护士和孩子们了。
一副狼狈的逃难的样子,王立打心眼里觉得憋屈,明明是身在自己的祖国,却要像一群偷渡客一样躲避搜捕。
夜里安静的可怕,只有呼啸的山风、马车嘎吱嘎吱的声音和马的放屁声在耳边回响,偶尔还有猪的哼哼和羊的咩叫声,至于其他的大牲口很少,周围四五个村才二十多个大牲口。
这年代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即不哭也不闹,他们比谁都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哭闹什么时候该闭嘴。
刚刚翻过马鞍山,后队就有一个重伤员刚刚做完手术才两天,伤口一直在渗血,没办法只能停下来做简单的止血手术,之所以重伤员在后队,主要是重伤员的车走得慢,只能排在最后,这会和前队的王立已经拉出小两里地的路了。
“派人告诉李团长就说:‘我带一个班留下来等着,让他们赶紧走’。”徐院长是红军出身,知道部队一走开就不能停,周围的人都在走,也就不觉得累,一停下就困了,拉都拉不起来。
“是。”民兵接到命令就跑步往前追,徐院长没敢告诉王立,怕王立这个带着所有人在这等,那更麻烦。
“怎么回事,后队怎么好像有两辆车停下来了。”李云龙打了十几年的仗,行军的时候前前后后看得紧着呢,但是是晚上也看不太清。
“报……报告李团长,我们院长说了,有一个重伤员伤口裂开了,只能暂时停下来止血,让你们先走,等做好手术再追你们……”民兵气喘吁吁的说
“和尚,你带一个班在这先等着伤员做好手术,再追我们。”李云龙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是。”和尚没上过学过什么文化,他就知道上级下命令自己执行就行了,没问为什么,也没问去哪找他们。
“不用,徐院长那有一个班的民兵。”民兵抢先说道。
“你们装备太差了,连土匪都对付不了,要是遇上事连自己保护不了,这事还得主力部队来做。”李云龙这么说也的确没错,老总也说过:“打仗的事情不能靠地方部队去做,要是全靠地方部队打仗,还要主力部队干什么?”
“地图。”王立停下从李小满手里接过地图,从地图上看到了浊漳河正好流经路上的小峧村,晚上冷,路上不吃东西还行不喝水是真不行。
炒面这玩意的确难吃,加上没有糖和油,干吃炒面,在嘴里和土没什么区别,但是已经比又干又硬的窝窝头强不少了。
“让炊事班尽快赶路,在小峧村支几口大锅,煮点盐糖水,就这么一路走,青壮年撑得住,妇女和老人撑不住啊。”王立嘴里也干啊,吃过晚饭这都走了四五个小时了,他都累了,更何况是体质更差的妇女和老人呢。
炊事班接到命令,就和加速往前走,炊事班本来就是先头部队,毕竟要吃饭他们得先准备好饭啊,肯定不可能排在后面啊,要不然要吃饭了才坐下等饭,什么事都误了。
一回头就看见远远的后面有人打着火把,就赶紧喊骑兵通讯员:“那个小刘啊,去那边问问,为什么停下来,还打火把。”
一路上为了隐蔽,八路军行军一般是不打火把的,除了夜里太黑实在看不见路,也只是先头部队和殿后的部队打几个火把而已,今天月亮大,所以一个火把也没有打。
王立看了看月亮已经到了天顶了,大概也有十一二点了,路过的战士们也都面带倦色,但停下来,真不行,只能忍着。
仙堂山那边是二纵队的驻地,到了那就好了,不知道黄政委在不在,要是黄政委在就好了,王立这样想到,可是一般黄政委都在河北,很难见到,副总参谋长这个司令员倒是经常在。
“徐院长说在做手术。”通讯员没多久就跑回来报告。
“通知部队,放慢速度行军,一会到小峧村喝点水。”王立知道,前面要煮好水还得一会呢。
没多久李云龙就追上来问:“老王,怎么慢下来了?”
“得在前面歇一会啊,战士们受得了,老百姓我怕是受不了。”王立搓了搓脸问道。
“行吧。”李云龙也没有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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