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蒙与可欣拼命奔了一阵,离江岸已有一里多路,这才停下,张口气喘,回望江边,那汉子早已没了踪影。两人想着江中的情景,互相望了望,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可欣才嘤的一声,扑在宣蒙的怀中,“呜呜”哭出声来。这时,已近夏尾,早上清凉,二人全身湿漉漉的,被风一吹,更是发冷。宣蒙身上已没有外套,光着上身,穿着短裤。
他搂着可欣,任她哭泣着,心中却是愁苦,两人身上一纹钱没有,这前面的路怎么走?可欣哭了一阵,慢慢止住哭声,却道:“宣蒙,别怕,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几次死里逃生,说明上天在暗暗保佑我们。这两册秘笈还在,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修练,以后一定要杀光修罗教人与天下的恶人,为我们的父母亲人报仇。”宣蒙本在安慰她,忽然听她说出大人似的话来,不禁愕然,转念一想也对,这些都是修罗教害的,一定要报仇。于是把那薄册子与绢帛交于可欣,让她揣在怀中,免得招眼。
二人慢慢前行。宣蒙光着背,怕人家笑话,更是尽量避过路人。上午,阳光很好,他们身上的衣服慢慢干了。
二人身无分文,从那日起,宣便有一吃,没一吃的,漫无目的向前而行。遇到村庄,宣蒙就到农户家乞讨。好心的农户,给点残羹剩饭,算有的吃,遇上不善良的,反招一顿臭骂。每次讨来的饭菜,好的尽量省给可欣吃,等到可欣吃饱,他再吃剩下的。可欣常常边吃边流泪。有一次,宣蒙到一个大户人家乞讨,谁知饭没讨到,反被恶管家唤狗咬了一口。那恶管家哈哈大笑,吓得二人仓皇而逃。宣蒙腿上被咬出血淋淋的一块,直过十多天方好,腿上终究留下了一个伤疤。可欣常常抚摸着伤疤哭泣。夜晚,二人只在路边、山石旁相依而卧。
一天一天过去,天气慢慢凉了下来,夜间二人常被冻醒,互相搂抱着,缩成一团。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天气更加凉了,二人越来越是愁苦。这日,他们走进一片山林,突听有“救命,救命”的大叫声传来。二人悄悄过去,躲在大树后探头一瞧,只见一个恶汉正有林中毒打一个庄稼汉,挥着短棒,没头没脑的乱砸。那庄稼汉满地乱滚,口中不住哀告:“刘二爷,行行好,饶了我这次,到年底,我一定连本带息还给你。”那恶汉道:“你已拖了五年,二两的银子翻成五十两,每次你都说下次,看来这银子你是还不了了。我打死你,要了你这条命,权作抵债。”边说边打,越打越凶,眼见要出人命。
这时,突听一声大喝传来,“住手,兀那汉子,你想打死人么?”不知何时,林边已多了三个骑马的道士,穿着青一色道袍,背缚长剑。
那恶汉抬头一看,见是三个道士,喝道:“他欠我的钱,还不起,我就要他的命,关你们什么屁事?”那最年轻的道士,约三十多岁,怒道:“还不起钱,就要他的命吗?你还有没有王法?”那恶汉道:“臭道士,少管闲事,什么王法,我只知他欠我的钱。”口中说着,棍棒又打将下来。
那年轻道士忍耐不住,道:“兀那汉子,你讲不讲理?”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已一下到了恶汉的面前,伸手拽住恶汉的棒头。恶汉正打的兴起,突被拖住棍棒,抬起一脚向道士下身踢去。
那道士见恶汉狠毒,一屈膝,抵住他的脚,右手伸掌向他胸口按去。只听那年长的道士道:“通慧,不要伤了他的性命。”那道士应道:“是,师叔。”只见那恶汉身体向后猛地平平飞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五丈开外的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叫通慧的道士道:“这次饶了你,下次再被我遇到,定要了你的命。”恶汉这才知这几个道士不好惹,翻身连滚带爬下山而去。通慧来到庄稼汉身旁,问道:“你没事吧?”庄稼汉连连道:“谢谢道爷,谢谢道爷。”
这时,年长的道士道:“通慧,我们接着赶路吧。”通慧答应着,翻身上马。宣蒙见恶汉毒打庄稼汉,大是愤愤不平,及见那道士出手相救,武功又高,心中敬佩无已,与可欣从树后走出,扶起那庄稼汉道:“大叔,快起来回家去吧。”那三个道士突见有两个小孩从林中钻出来,衣着古怪,看了一眼,又继续赶路。
宣蒙扶起庄稼汉,安慰一番,也向前走。没走多远,只听前面马蹄声响,那三个道士又回转来。见到二人,年长道士从马上跳下,走到面前道:“兀你这伢子,要到哪里去?”
宣蒙陡听那道士称他伢子,不禁一呆,道:“我们走亲戚去。”因他的故乡称小男孩就叫作“伢子”。
那道士见宣蒙一呆,点了点头,向那两个道士道:“通悟,通慧,你们下来把这两个孩子抱到马背上,带他们走一段。”“是”,二人跳下马来。
宣蒙见状,急道:“道爷,不敢麻烦你们,我们自己走,谢谢你们好意。”那年长道士道:“你这孩子这么小,便知扶助别人,颇具侠义之心,是个好孩子。这里是旷野,远近无人,万一有猛兽出来,岂不害了你们性命?还有,我以前未出家时,也有个娃子,象你这般大,被狼吃了。孩子,上马吧,我们也是朝南走的。”说着眼圈一红,叹了口气。
宣蒙虽不知他们的来路,但见这道士说的伤心,又亲见他们的侠义之举,绝非修罗教狠毒之流,不忍再拒,道:“那太谢谢道爷了”。那道士道:“谢什么谢,这是我们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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