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瘸一拐往门口挪,手都扶到门框上了,听后边余冰冰冷着声调:“回来!”
王有才停住脚,回头看她,见她脸上挂着一层寒霜,端了个盆子放在沙发前边:“就你这样,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是我打的呢,坐那儿吧。”
王有才继续装:“我没事,都被邻居看着了,我要是待久了,他们该说三道四了。”
“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就是想留下吗?你要再废话,我就送你去医院。”
王有才当时就不吱声了,嘿嘿贱笑。
余冰冰没好气的说:“你对自己倒是够狠的,早知道刚才我就再使点劲儿,夹折了才好。”
“我知道姐舍不得。”
余冰冰不理他,煮了包中药,把药汤全倒盆子里,让王有才坐在沙发上,捉着他的伤脚往盆子里一按,烫得他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大脸一下就红了,活像被人煮了的大虾。
“姐,你这是挟怨报复!”他沙哑着嗓子哽咽,瞧那模样都快哭出来了。
余冰冰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对,就是报复,我让你色我,我让你无赖……”
她蹲在他身前,嘟囔一句,小手就狠搓一下,那架势,不像是给伤患药浴,反倒像是给猪蹄褪毛,一下比一下狠,把王有才给疼得头皮发麻,浑身直哆嗦。
王有才这回可真是哭都找不到调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他这就是了!
搓了足足有半个钟头,他疼得一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他本来想的挺好,脚伤了,不做药浴就得用红花酒搓,能让余冰冰亲自给他搓脚,让她那柔若无骨的小嫩手一揉,就算受点伤也值了。
谁知她搓是搓了,揉也揉了,可他根本没心思享受,那简直就像是上刑!
好不容易熬到头了,余冰冰站起身来:“晚上你就睡这儿,不许乱窜。”
王有才瞅了一眼沙发:“伸不开腿啊姐……”
“那就睡地板,你自己选!”余冰冰凶巴巴的说着,转身进了房间,没多久,从屋里拿了套被子出来,往他怀里一塞,自己转身回房。
“姐,你那眼睛得敷敷,别忘了。”
余冰冰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用不着你管!”
客厅里剩下他自己,他无奈的看了看沙发和地板,这俩地方,睡哪儿都憋屈。
可余冰冰好不容易退让了一步,这会儿要是再变着法儿的去招惹她,那不是作死么?
王有才憋憋屈屈的把被子铺在地板上,这才发现,总共就这么一条被子,有了铺的,没盖的,是铺还是盖,恐怕还得他自己选。
脚上瘀伤,伸不开腿的话伤势肯定加重,看来只能睡地板了,被子铺地上,盖就盖沙发罩吧。甭管怎么说,余冰冰算是肯跟他说话了,这是好兆头!
他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他打小就没少受伤遭罪,比这糟得多的情况他都遇上过,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躺在地板上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他睡着了,余冰冰却睡不着了,盖着王有才送给她的银狐大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脑子里全是跟王有才相处时的一幕幕。
想到他脚上伤得那么瘆人,这会儿还在睡凉地板,她就有些不忍心。
但一想到在宾馆里的事儿,她又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狠踢他两脚。
耍流氓的,没见过他这么又无赖又流氓的。
她实不是有意只给他一条被子为难他,她一个人住,根本没有多余的棉被,只能把自己的被子给他,她盖大衣。
可这时节已经快十月底了,虽然他们这边天气暖和,但正是屋里还没供暖,外面又冷得够呛的时候,只有一条被子,睡在地板上得凉成什么样?
快到半夜了,睡在床上都能感觉到凉劲儿,她实在忍不住,爬起来,踮着脚进了客厅。
她没开灯,只想看看客厅里冷不冷,王有才到底睡哪儿了。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她看见王有才侧躺在地板上,本来挺大个身子可这会儿却缩缩成一小团,只盖了个薄薄的沙发套,明明睡着了,还时不时的哆嗦一下,伤脚的情况看不真切,可被这小凉风一吹,哪能好得了?
她咬着嘴唇在边上站了一小会儿,身上明明穿着睡衣呢,可已经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犹豫了好半晌,她走过去,按亮了客厅的灯。
王有才觉轻,一有光他就醒了,睡眼惺忪的转头一看:“姐,你怎么起来了,这冷得很,你穿这么点小心着凉。”
余冰冰不理他:“把被子给我。”
“啥?”王有才有点懵,这婆娘至于恶毒成这样么,就这一条被子还要拿回去?
“我叫你把被子给我,没听见啊?”余冰冰口气很冲,一张白狐狸脸全是冰碴,这都快成了冰狐狸脸了。
王有才只好慢慢挪起身,把被子卷了卷,递了过去。
余冰冰一把夺过被子,狠狠剜了他一眼:“跟我进来!”
“啥?”王有才使劲儿揉了揉脑瓜子,怀疑自己幻听了。
“进来!”余冰冰转身就走,丢给王有才一个窈窕细长的背影。
王有才大喜,起身就要跟过去,可乐极生悲,忘了脚上的伤了。脚刚占地,就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抢屎。余冰冰回头瞅了一眼他的脚,回身搀住了他。
余冰冰在客厅里冻了半天,小手冰凉,身上好像都带着寒气,被她搀住,王有才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进了卧室,瞥见床上的大衣,他总算是明白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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