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出来吧!”
秣陵霜走到院子里,站定在一棵开满了白色玉兰花的花树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素白的手帕,捂在嘴边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声音低沉清润的在空气里淡淡地响起。
“你知道是我!”
院子里长长的回廊尽头,一个紫衣少年脸色阴郁地转出来,手掌中一朵带刺的深粉色玫瑰花被他狠狠地攥在手里,尖利的花刺刺进他的手心,有血沿着手心里那些未好的伤口渗出来,染红了粉色的花瓣。
“你都听到了。”
“是。”
“那你应该明白裳儿她只是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想给你你一直都没有过的母爱,咳咳……她对你只有亲情,并没有其他的感情,你现在这样做也只会让自己手上染更多的血,不会让她爱上你。”秣陵霜边低低地咳嗽着,边轻轻说到。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讽刺我?”夜雪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水来,“哼!只要我杀了你,她自然会喜欢上我的。”
少年的话狠辣无情,平日里在少女面前衣服乖孩子的模样完全被剥开,他右手一扬,满手被染成红色的玫瑰纷纷扬扬地丢到了半空,接着他两只手掌向前一抖,便有十根看不见的丝线对着秣陵霜缠了过去。
铮的一声,精细的铁丝缠上了一柄散发着低沉寒光的巨大长剑上,发出泠泠的声音。
秣陵霜身前,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衣男人,一脸面瘫地看着夜雪,手中的巨型长剑被那丝线缠住,竟然没有丝毫的裂痕,让夜雪有些吃惊。
他手中的银线是江湖至宝,由常年冰雪覆盖的天山山顶长了千年的天蚕吐丝制成,据说那种天蚕活了几千年总共吐不出多少天蚕丝,就被夜雪的师父从天山上弄下来,配上许多天下宝贵的药材烹煮,练成极锋利的天蚕丝,据说能轻易地将敌人的兵器切割,没想到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手中如他本人一样的黑沉幽暗的长剑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苍忧,给他点教训就行,不要伤他太重,那丫头会心疼的。”
“是,殿下。”
苍忧接到命令,手下半丝犹豫都没有,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弹,夜雪只觉两只手掌都是狠狠一震,紧接着那些缠在长剑上的天蚕丝居然唰地一下缩了回来,接下来还没有看清那人的身影,他就已经出现在了身前,手中长剑对着自己的头就挥了下来。
夜雪一咬牙,拼着被砍到肩头的可能,不要命地冲了上去,细长的天蚕丝将那人身上的衣服划出了道道痕迹,而那人在长剑将要落到夜雪肩膀的那一刻,居然偏了过去,一拳打在了夜雪的肚子上,小小的少年立刻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到回廊的柱子上,发出重重地一声响,然后又落在了地上,激起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外面怎么了?”
房间里传出一声清淡悦耳的声音,三人顿时安静下来。
“没什么,刚才在院子遇到了夜阳,我与他说了会儿话。”
“夜阳来了吗?让他赶快进来吧!”少女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那卧倒在地的少年捂着想要呛咳的嘴,听着少女的声音,阴沉的脸色立刻欢欣起来,不管是出于什么感情,她对自己终觉还是关心的。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走向那间紧闭的房门,可是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自己,嘴角咧开一抹苦笑,停住了脚步,
“刚才他跟我说要提前先去苏府看看他的姐姐,这会可能已经往那边走了。咳咳……丫头,你先休息,过会我们去苏府就能看到他了。”
“这个臭小子,我病了也不见他来看我,等会到了苏府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好好,到时候你再收拾他。”
秣陵霜的声音温润如玉,夜雪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着院子外踉跄着走去,秣陵霜皱着眉看着他,没有阻拦。
他身边的苍忧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笔直的十根口子,声音低沉的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到:“再过几年,就是苍忧和大哥一起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看他如此仇视殿下,我们何不……”
“不!留着他,他对我还有用。”
秣陵霜声音低沉地打断苍忧的话,眼神深沉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半晌没有动弹。
“哟~小阳儿,这是打不过人家,被人家撵出来?”
夜雪捂着肚子,踉跄着从院子里走出来。
院子外面,一个红衣身影斜斜地抱着胳膊靠在院墙上,一脚站在地上,一脚向后曲起踩在院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全没有在房间里时的一本正经。
“哼!这说明师父您老人家的水平不行。”
夜雪斜斜地扫了一眼红衣男人墨千形,转身就要离开。
“唉!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喏,这本破书给你,好好参悟,不出几个月我包你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完手一扬,一本破旧地书册飞了过去。
“几个月……”夜雪迟疑地伸手接过书册,漫不经心地翻了翻。
“你想怎么样?秣陵霜身边的苍郁苍忧两兄弟要是放在江湖上可是排名前一二的人物,你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打败他们,你还不知道知足!”
“好吧,谢谢师傅。”
夜雪淡淡地扫了自己师父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
“臭小子记住,在外面不要叫我师父。”
“知道了,我也不想让人知道你是我师父。”
夜雪头也不回地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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