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人的身影火烧一般冲出酒楼之后,酒楼里顿时发出一阵震天的大笑声。
“夜阳,你这又是何必,嘴长在他身上,要说让他说去,反正我又不在意!”
我伸出手,从桌子上的筷子筒里重新抽出一双竹筷,用茶水冲了冲,然后递给对面一脸阴郁的夜雪,安抚地拍了拍他死死握着半只筷子的手。
那只手因为用力过度早已是指关节青白一片。
他犹自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里,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眼神幽暗骇人。
“夜阳,夜阳,不要再想了,我没事!”
我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身子猛地一颤,好像刚从梦魇中醒来一样,眼神迷茫地看了我一会,才慢慢有了聚焦。
“夜阳,你还好吗?”
“没事小姑姑,我就是刚才有点走神。”
“嗯,没事就好,我们抓紧吃饭,吃完我陪你再去集市玩玩,上午被那个该死的厉瑟清打扰,你也没有玩过瘾吧!”
“嗯。”少年闷闷不乐地低声应到。
一时之间,因为少年低沉的情绪,我只能安静地执筷吃起面前的菜肴来。
夜雪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拨拉了几下,抬起头,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小姑姑,我可不可以再去楼下点几道菜,这些我都不太喜欢。”
“这么多你都不喜欢?”
我诧异地看着他,面前的桌子上满满叠叠的都是盘子,里面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鱼翅爆肚都有,都快要赶上满汉全席了,居然还没有他喜欢的菜肴吗?我记得这孩子在绿裳宫里并不挑食啊,以前生活困苦的时候,一个馒头都可以让他吃的渣都不剩。
“小姑姑,人家这不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外面吃饭嘛,当然是要把没吃过的都尝一遍了!好不好嘛?”
“好了,我知道了!”
看着对我撒娇的夜雪,我想起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少年了,心里一难过,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
“对了,二楼就有跑堂的,你不用下楼去点餐……”
话还没说完,就见夜雪已经一道风似地冲向了楼下,有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没关系的,夜阳还要去趟茅厕呢!”
这臭小子,去茅厕这件事情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吗?好歹也是堂堂皇子一名,不怕被认识的人看到笑话。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却发现周围的人竟像是没有听到我们的话一样,各自享用着自己的午餐。
传音入密!
我曾经听菩冥说过,传音入密是一种需要极高内力才能施展出来的功夫,这个才十岁的孩子到底做了什么,内功修为竟然已经高到可以使用传音入密了!
“这位漂亮的姑娘,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正低头沉思间,头顶上方突然有一阵带着淡淡戏谑笑意的好听声音传来,听着隐隐有些熟悉,我诧异地抬头看去。
红,艳红,血一般的艳红就那么毫无预警地钻入眼帘。
“呕……”我捂着嘴扶着桌角,对着地上一阵干呕,胃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姑娘,你怎么了?”
那人声音急切地追问道,伸手就抓住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手。
我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索性便由着他将修长如玉的手指搭上了我的手腕。
“姑娘,你是不是经常失眠、头晕、全身冰凉,就算是偶尔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而且还经常性短暂的失明?”
“你怎么会知道?”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好多了,可眼前又开始一阵阵的发黑。
我坐直身体,向那人看去,却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弯着身站在我面前,温暖的手指静静地搭在我的右手脉搏处,片刻之后,他放开我的右手,又拿起我的左手轻轻地把起脉来。
“姑娘,请听在下一言,你这种情况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了毒。”
“毒?”
“是的,这种毒叫千年休,无色无味,入水即化,是一种慢性毒药,需要施毒之人每日都要放进姑娘的饮食用水里让姑娘身体一点一点地累积毒素,我刚才仔细把脉发现姑娘身体里这毒素已经累积的很深,如果我没有诊错,应该已经有八年时间了。”
八年时间!那就是说自我进宫开始就已经被人一点点地下毒了吗?我说天明帝为什么对我一直都没有动作,原来他早就留了一手。
可是是谁能每日不间断地给我下毒?
我初进宫的时候,绿裳宫里就只有我、安轻捷和蓝芽三人,到底是谁?
我心口疼得厉害,疼得忍不住用手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服,趴在桌子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千年休虽然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毒,但毕竟是慢性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解了姑娘身上的毒。”
面前那人虽看不清面容表情如何,却依旧能从他焦急的口吻里听出他的关心。
只是我却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谢谢,不必了,请告诉我,我接下来会怎样。”
我扶着桌子挺直自己的身体,对着那人的方向,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的毒素已经在身体里累积的太久,就算是现在开始不再服毒,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会开始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头晕时间越来越长,心口也会开始出现心悸、心痛,眼睛失明的情况也会越来越频繁,最后你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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