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海市,云云蜃楼。
沙漠里虚无缥缈的绿洲,海面上美轮美奂的仙山。实中有虚,虚中有实,是为海市蜃楼也。
一大清早,略微收拾了一番,黑曜一行人,便打算去河的那头去看看,查看查看情况。
丁宁是这个委托的负责人,于是便由他来带路,同样是来到了一条河边,黑曜上次看到的那条河是红的,血一般的红,而这次见到的河,却是黑的,那颜色,有点像浓稠的墨汁。
河,很宽。河面上,笼罩着一层不薄不厚的雾气,向远处看去,模模糊糊才稍微瞅见了一点边界,河面上没有桥,他们也没拿什么渡河的工具,若是要生生游过去,那感觉,那滋味,肯定很酸爽。
过了没多久,黑曜便知道他是多虑了,丁宁走到了一旁的枯树边上,轻微摇晃了那绑在枯树枝上的铃铛,铃铛“叮呤,叮呤”的响了三声。
半晌,河对岸慢慢冒出来一个人影,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离近了才知道,那是一个老船夫,老船夫戴着斗笠,明明没有下雨,却披着一身蓑衣,老船夫弯着腰,划着桨,缓缓而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唯有那双眼很是有神。
老船夫停好船,笑着让他们上船,所有人都坐稳后,他才缓缓的划动船桨。
老船夫边划边问道,“你们去对岸作甚,如今那边可不怎地太平啊……”
黑曜闻言,顺之问道,“怎么个不太平法?”
老船夫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对岸已经有不少人死了。”
黑曜一惊,脸上顿时没了血色,“那他们是怎么……”遇害的呢?怎么死了不少人,却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去,这真的是不太妙啊!
老船夫抬头望去,表情颇为严肃,“死的都是些地府官员吗?详细点的,不知道,只是听闻,他们都是在值班时看到过幻象的。”
黑曜无奈,其实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真的不想趟这一淌混水啊!
看起来有些距离的河,他们一会儿便到了对岸,向老船夫道过谢后,便起身前往当地的府衙。
府衙大门紧闭,只从偏侧的小门出来一个奴仆,招呼着黑曜一行人进去。
还没来到前厅,便听到了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哎哟,姑奶奶使不得啊,那可是无常大人,你这样安排,这,这让我如何是好啊!”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奈。
“什么无常大人,不过就是个长得像点的兔儿爷,爬上了咱阎王爷的床换来的官职,你还怕他作甚!!真真是个没出息的!”女子那声音,一下子拔的老高,好像生怕来人听不见似的。
黑曜闻声汗颜,转头问道,“他们说的是我吗?”
丁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猛地摇头,阎念卿阴沉着脸,暗自咬牙。
黑奴脸色也着实不悦,黑曜现在也算他的半个主子,怎能被人这般羞辱?
黑曜看着这后面几个人比他还上火,顿时失笑,也罢,也罢,何况他勉勉强强也算是“上了阎王爷的床”,他安抚性的说道,“行了,几个大老爷们,怎么还跟个妇女计较,差不多就得了。”
哪知那女子下一句便开口道,“他不过就是个千人睡万人骑的贱货,你若是尊他为上,那你成什么了,你要是敢去,我就跟你和离!”
黑曜的脸一下子黑的跟煤炭似的,这哪是妇女,分明就是个乡野泼妇!老子分分钟弄死她!不行,要淡定,淡定,不能在小念儿面前发火。
“啊!你,你这个小孩做什么!”那女子尖叫起来。
黑曜快步走去,才发现,阎念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了前厅,小胖墩的手里此时拿着一把匕首,那匕首想必质量不错,轻轻一碰,那女子脖子上已经见了点血丝。
男子见此慌忙的下跪,磕头,哀求道,“求大人饶了内人吧!求大人饶了内人吧!”
那女子身子发颤,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谁让你求他的,不许求他!”
那男子眼睛都充血了,向女子吼道,“你住嘴!!还嫌闯的祸不够是不是,再说一句,我就休了你!”
女子被吼的一愣,脸色泛白,显然没想到平日里样样都依着她的男子,会这般对他,那女子眼睛里一下子便泛出了光,也不管她的脖子上是否还架着一把匕首,转头便跑了出去,生生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划出了个大口子。
男子愕然,向黑曜行了个礼,也转身追了出去。
黑曜顺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把拎起帅了他一脸的小胖墩,拿过小胖墩手里的匕首,抓住他的小胖手仔细观察,说道,“有没有划到手啊?”
阎念卿呆呆的摇了摇头。
黑曜立刻给这呆娃脑袋上赏了一个响栗子,咬牙道,“下次再看人不爽,不要自己动手知不知道,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办?”
阎念卿忙点头,趁机抱住黑曜的脖子不撒手,用头磨蹭着,“爹地,念儿知道了。”
黑曜抱着阎念卿,让阎念卿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捧着阎念卿,一手敲打着桌面,一声两声的敲打着,黑曜与丁宁分别站在黑曜的身后,一左一右。
黑曜知道,刚刚小家伙是在给他立威呢,他当然不会辜负小家伙的用心,想着黑曜又揉了揉阎念卿的手,再次翻看了一遍。
没过多久,那男子便顶着一个巴掌印回来了,嘴角都被打伤了,那叫一个狠的啊,男子的发髻也凌乱不堪,跟鸟窝似的。
男子颤颤巍巍的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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