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是在半夜醒来的,房间内的窗帘厚重,半分月光都照射不进,他花了好几分钟才能看见几分物体的形状。
身边躺了一个人,这个是在他醒来的第一瞬间就感受到了的。
她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或许是梦到了什么,嘴中还无意识地嘟囔了几句。
秦子臻笑了笑,然后往她的方向挪了一些。
没有惊扰到梦中人。
美人他见过很多,林嘉安并不算得上是最出色的那一个,她甚至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她有着很多种矛盾的气质,由此杂糅出了极其复杂的美感。
那是一种生机勃勃的、带着阳光燥热的美。
秦子臻从前不察,如今倒真的品味出些什么来了。
他心念一动,然后伸手快速地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试图用快速来换林嘉安的不觉察。好还最终结果如他所愿,她没有被惊醒。
又或许是下雨天养成了习惯,在他手臂搂上去的那一刻,她也回拥,还轻轻柔柔地在他背后拍抚着。
秦子臻心下一暖,抱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岁月静好、万事安康,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左右他的心情、阻碍他的悸动。
他很难把这种感觉说清楚,就像是一觉醒来身体内的杂质彻底没有了。
然后他又顺其自然地想到了那个玉佩和鸠占鹊巢的白琏,他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对她已经没有了半分的情绪,甚至连怨恨、愤怒都没有。
但又觉得庆幸。
再抱着怀中的人温存了几分钟之后他下了床,也不管现在到底是几点钟,就直接在阳台上给祝礼打了个电话。
-“喂?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祝礼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一听就是被人扰了清梦。
“我。”
就这么一个字,让电话那头的祝礼垂死病中惊坐起。
-“秦总!”祝礼摸不准他的情绪,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秦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秦子臻敛了敛自己的眉眼,发现自己确实对白琏再调不起一丝一毫的情绪了。“查一查白琏,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资料。”
“全部。”他刻意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啊?”祝礼惊了一下,秦子臻居然会直呼白琏的姓名?
“没有听懂吗?”
-“不是不是。”怔愣过后,祝礼表现得有些惊喜。“好的好的,我马上去查,保管找出她亲爹亲妈!”
“哈。”秦子臻笑了一声,展示出了他此刻心情的愉悦。“尽快。”
电话那头的祝礼被他的笑声惊得说不出话来,然而接下来秦子臻说的话又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尽早给我,我要休息了。”他补充了一句。“安安一个人在床上,可能不习惯。”
祝礼:?!?!?你听听你说得是人话吗?你不觉得你自己离谱吗?
吩咐完、秀完恩爱之后,他立马就挂断了电话,不给祝礼阴阳怪气的机会。
秦子臻又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在不吵醒林嘉安的前提下又将她揽入了怀中。
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香味,他的心中满满涨涨,像是再也挤不进什么东西了。
说来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奇怪,好像从不爱到发现自己爱只需要一句话、只需要一瞬间,然后那些从前被自我欺瞒压抑着的情绪就一并涌了上来,搅弄的他无法自抑。
自从上次陈叔对他说了那一番话之后,秦子臻就躲进了书房里,坐立难安地思考着那些话,又把自己的心剖开了摆在面前。
他要逼迫自己去思考,逼迫自己去承认。
在短暂的时间里,占据他脑海最多的,是陈叔说的那一句“安安的追求者”。
一想到林嘉安会对他人展露笑靥、会接受他人的追求、会和他人共住一屋,秦子臻就觉得自己无法忍受,心中的酸涩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扯着他的心和呼吸。
然后在多番电话询问和自我解析之下,他才终于愿意承认——自己不可控地对林嘉安动心了。
而他本人对思考出来的这个结果并不抗拒。
“啊啊啊,秦子臻!”怀里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带着鼻音的叫喊,他乱飞的思绪瞬间收了回来,身体有些僵硬。
难道还是被他吵醒了?
他往自己的怀里看去,发现她双眼仍旧紧闭着,没有醒来的意思。
“可恶至极!”她又叫喊了一声,但面上却没有多愤怒,她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换了另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秦子臻轻笑了一声,然后顺从着她也换了一个姿势,帮她拢了拢杂乱的发丝。
他还想思考些什么,恍惚之间又觉得十分疲惫了,于是就着这样的疲惫,他搂着林嘉安又睡去了。
一夜好梦。
*
第二天罕见的林嘉安先醒来,她习惯性地想舒展一下自己的四肢,但发现施展不开。
于是她看向了束缚住自己的东西,是一双手臂。
有些熟悉,她想。
她又看向手臂的主人,果不其然是秦子臻。
豁然开朗之后,林嘉安发现自己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秦子臻好像多了很多宽容。
理解爱与不爱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林嘉安由贼心也有贼胆,她对秦子臻长翘浓密的睫毛早就心痒痒了。于是伸出手,慢而轻地凑近了那随着呼吸细细抖动的睫毛。
终于凑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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