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自利的话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说实在的,在刘自利发言之前,所有人的目光已经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甚至因为桂燃的刻意隐瞒,刘自利显得异常可疑。但是,随着刘自利对“滕秋水”这条新线索的供述,众人脑中的猜想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你说你看见了滕秋水?”唐元清显然不愿意相信这没头没脑的证词,“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刘自利微微一笑:“你们不是想问我和那个桂什么的为什么走散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因为感觉背后有人尾随就回头调查了一下,发现滕秋水从格林伍德庄园方向跟了过来,不过因为天色太暗,不一会我就没见着她的人影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散了。”他撇了撇嘴,“不过后来我又误打误撞和这位桂先生回合了,就是这样。”
唐元清还是觉得这种说辞过于牵强:“那么在你看见滕秋水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跟桂先生说呢?”
“我只是下意识地去看身后而已,当时根本没有想别的。”刘自利镇定地耸耸肩,“另外,我相信我已经给出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在这种毫无对证的情况下,你还有必要质疑我吗?”
唐元清知道刘自利这老狐狸不好对付,现在必须转换思路——可是该怎么办呢?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李京河站了出来:“刘老板,你刚才说,是在‘格林伍德庄园方向’看见滕秋水的是吧?”
刘自利点点头:“准确的说,我更认为她是从格林伍德庄园过来的,在路上恰好遇见我们。至于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认为,我觉得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滴水不漏。唐元清心中暗道,但他已经明白李京河抓“格林伍德庄园”这一重点证词的意图了。“那么井主任,你们搜寻格林伍德庄园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唐元清开始了对井国雄的问询。
“没有任何发现。”井国雄想了想,用手拨弄着下巴上的胡茬,“我当时搜索的是庄园的二楼,那里除了主卧和书房,就只有两个互相连接的阳台而已。地方虽然很大,但是相对的,这种开阔的房间根本藏不住人。我相信我的能力,绝对不会漏掉一个角落。”
李京河看向滕正:“那么你呢,滕先生?你看见自己的女儿了吗?”
滕正眼神有些躲闪:“我当时搜查了一楼的区域。一楼包含娱乐室、厨房还有次卧,另外从耳房可以通向钟楼。我认为我已经搜查得很仔细了,也绝对不会落下一个地方。”
祝远方点点头。他心里也明白,虽然滕正的神情有些怪异,就连证词也像是照搬井国雄的模板,但是仅仅从他提供的证词内容上来看,的确没有可以拿出来指质问的点——就算有,滕正只用一口咬定没有看见滕秋水,一切就无从展开了。
“我有疑问!”林白突然开了口。这个女孩总能发现局中人没有关注到的点,祝远方抿了抿嘴唇。“我很疑惑,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提到庄园里存在一个‘洗手间’呢?第一轮游戏的时候我们可是进行了整整两天,庄园里不可能没有一个洗手间吧?”
滕正抬了抬眼皮,他的确是故意隐瞒了这一点。“这个嘛,”他陪着笑,“我刚刚其实只是说漏了而已······这个洗手间里啊,也没有人,所以啊,我觉得说出来也没有必要,你们也不要再追究了······”
等滕正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怎么了?滕正有些惊恐,甚至还有点尴尬,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就像是做错了事情而不自知的小孩,在一群陌生而严酷的目光中瑟瑟发抖。
“滕先生,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井国雄笑了,他现在也知道滕正在撒谎了。“之前滕秋水在格林伍德庄园给大家洗脑的时候,留意过的人都知道,庄园里唯一的洗手间在二楼主卧旁边,而那里,是我搜查的区域。”看着滕正惊愕的脸,井国雄摇摇头继续说道,“好抱歉,刚刚遗落了重要信息的人,是我才对!”
“怎么会······”滕正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祝远方已经逼近到自己的面前。
“滕先生,我相信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你刚才的证词已经完美地证明了你在刚刚的搜查中,根本没有认真搜寻一楼的每一个房间。甚至,你对庄园的整个布局都没有在意过!那么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是什么原因让你连花半个小时时间认识一层楼的设施都做不到呢?”祝远方没有等滕正回答就转过身去,因为无论如何滕正都不会亲口承认的。现在要做的是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并且让听审的这些人在滕正不用开口的情况下形成对真相的深刻印象,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言而喻,所有的推理在大众的舆论压力下就会直接成为事实。
“我想,你应该是在一楼的某处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为了掩护她离开才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甚至连装模作样覆盖一遍一楼的房间都做不到的吧?”唐元清将结论抛了出来,这么一来,一切合理的解释在众人心中已成定式,滕正的谎言正式被揭穿。
“这么一来,滕先生因为这件事情,凶案的嫌疑也大大降低了。”李京河严肃地思考着,“他的行为并不符合‘杀手’的职业素养,无论是行动的周密性还是作案准备的充分性来说,他都不符合条件。”
唐元清点点头。没错,除非之后又出现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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