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靳的眸光终于沉冷了下来,他不悦地回道:“我不是gay,对男人没兴趣。”
林妙抿唇浅笑,“当然,我不是质疑你的性取向。只是认识你至今从未与你推心置腹地说过话,其实严格说起来,你我的交集并不算多,我之于你也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帮助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只是个没有走进你们世界的普通人,你真的会留意到我吗?”
翟靳听她说到“推心置腹”四字,心中就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来。这是林妙第一次这般认真地与他讲话,尽管说得那些话令他很不舒服,可是却不想以暴躁的情绪来对待她,反而仔细深思起来。他对她的念想真的是因为joe而起的吗?
林妙低语了句:“你自个想想吧,我先走了。”便从他身前钻出,在往电梯方向而走的时候,她一直拔尖了耳朵听身后动静,发现他始终都没跟上来。
等走至电梯转口处,用余光飘了一眼,发觉他靠在墙上沉埋着头正若有所思。心中微动间步履加快走进电梯,在电梯门阖上的一瞬极力克制的心跳骤然加速,砰砰地都好似要跳出来一般。下到底层,林妙夺门而出,步履反而沉定了下来,她想就算翟靳真的追上来,至少不要让他看到狼狈的样子。
不过直到她坐上出租车,也没有见翟靳的身影出现。
司机问她去哪,沉静了嗓音道出两字:“机场。”同时手机上网订最快回宁城的航班。
翟靳打来电话是在她登机前,她看见那号码有迟疑了两秒才接起。
“去机场了?”
“有事?”本也没想过翟靳能够懵懂多久,她需要的就是时间而已。
下一瞬翟靳报了她飞机的航班号,就在她微感讶异的时候听见他说:“信不信我能让这班飞机延误迟飞?”心漏跳了一拍,旋即反应极快地回道:“我信,但是你不会。”
这时广播突然响了起来,正是播报她的航班开始检票登机。
静宁了半刻,林妙轻道:“翟靳,我挂电话了。”
“你说说看,我对于你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听出翟靳的语气中并没有怒意,林妙轻道:“这个问题等你回了宁城之后再说吧。”
放下手机挂断前,那边似乎应了一字——“好”。
坐进机舱后的等待期间,林妙目光平静,直到起飞时才淡瞥了眼窗外,移动的景令她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松弛了些。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紧张,从敲开酒店房间的门看见翟靳的那刻起,她就开始手心冒汗。诚如她当时所想,翟靳会从宁城过来上海,除了知道她的行踪外,更意味着他成竹在胸。
而这成竹在胸又能诠释成两种:一是宁城已经尽在他把握,二是他对她势在必得。
宁城隔了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她就算担忧也触手不及;但是后者迫在眼前,在确定无力外援的情况下她要靠自己脱身,武力肯定不可能,只能靠头脑。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激将法,用言辞刺激逼退,但翟靳的性格跋扈,常常出人意料,极大可能会激得他情绪狂躁,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最后她冒了个险,不算计不斗心机,就坦坦诚诚地与他交谈。
推心置腹不至于,但问得那些问题,交流的那些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全是扪心而抒。在那当下她可以感受到氛围是平静下来了,翟靳自身那种张扬的气息也渐渐收敛,他甚至真的在深思。
感受到翟靳的肌肉状态处于松弛时,她知道机会来了。提出离开,下楼,再一路赶往机场,直到这刻飞机起飞,前后一共就只有两个多小时。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煎熬的,每一分都担心翟靳会恍过神来反悔,事实上在登机的那一刻他确实已经缓过神了。表面好似很平静,实际上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心跳如雷,她有想过直接不接,可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起了。
因为她想的是假如想要与翟靳有后续的沟通,那么不要提前把路堵死了。人与人之间首先是要搭建桥梁,能够找到彼此相处舒适的方式,而不是刚刚过河就把桥给拆了。
严格说起来,翟靳、陆勉以及她,是受上一代恩怨束缚的三个人。即使翟靳,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五年前是陆勉赢了他,五年后他回报给陆勉,再一个五年呢,是她再去帮陆勉报仇吗?他们被困在这个深潭中这么久,为什么要一直重复这个轮回而不从泥潭里爬上岸呢?寻找问题的本质,上一代恩怨里的几人死的死,瘸的瘸,还有一个精神不好,难道有一天他们的结局也如此吗?
翟靳说男人的世界没有所谓的憎恨,有得不过是男人之间的厮杀与输赢。她没有认真问过陆勉相同的问题,到底翟靳之于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但可以确定,陆勉对翟靳始终手下留情了。在那情境下他完全可以釜底抽薪,打得翟靳永无翻身之日,但是他给他留存了一片国外的领地,并没赶尽杀绝,也就奠定了后来翟靳的东方再起。而这五年……林妙想到这不禁心头一顿,眉宇渐渐蹙起。
在飞机起飞前林妙便给陆勉打过电话,那边并没接通所以发了条信息过去。等抵达宁城下机时,她打开手机见信息并没回,于是再拨号过去,却仍然没人接听。
她改拨叶非凡的号码,同样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出了机场她环顾四下,确定没有看到熟悉的车辆后喊了的士。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林妙并没有太过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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