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含饴堂,白静好侯在院外等二夫人。
丛中蝉鸣阵阵,叫的人心烦意乱。
她知道,沈世开不会将在福门酒楼遇见自己的事告知府里。只是,多年的表兄妹情谊,从今晚起就变了。
被他撞见后,白静好的心堵得慌,但她没时间和他解释。白锦瑶被送回白府,秦柔肯定会向自己发难,她必须尽快赶回来。
好在,她提前和二夫人打了招呼,没走东府的后门,而是从西府的小门悄悄进府。有了二房的配合,再加上大夫人素来容不下她,老夫人定会以为是秦柔故意布局铲除自己。
不多会,陈氏自内出来。
见四下无人,她拉过白静好到旁边小声问道:“阿好,你在外面做什么了?我瞧大夫人这怒气,二小姐是出了大事吧?”
“我只是送白锦瑶去了她们替我安排的地方,至于发生了什么,大夫人心里最清楚。二婶,今晚真是多谢你了。”
陈氏见她不想明说,也不追根问底,只要秦柔不顺心她就高兴,回道:“小事而已,倒是你,这么明着和你嫡母作对,以后可要小心些。”
白静好应道:“二婶放心,我在府中素来小心,从不敢松懈一分。”
陈氏以前就知道眼前人不简单,但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居然敢公然对付大夫人,就是自己,心里再不如意都得和秦柔做好表面功夫。
白静好想起尔鸢,再言道:“二婶,还有我的侍女,有劳您了。”
“放心吧,我已吩咐了红梅守在后巷,等看见那丫头会领她进府的。”
陈氏语气爽快,叮嘱道:“你以后若要派人出门,还是从我们西府那边走吧,东府里全是大夫人的耳目。你若真能出去,那也必是大夫人为你设的圈套,像梁婆子那种人多得是,明着收了你的好处,转身就会把你出卖给大夫人。”
白静好没有告诉她这个圈套就是自己故意引秦柔而设,见她关照还是感激:“我记住了,多谢二婶提醒。”
“行,那我先回那边了。”
白静好福身,“二婶您慢走。”
陈氏走远之后,白静好悄悄去了北院的祠堂。
在祠堂外的花坛里取出早前就藏好的香烛纸钱,抬脚就朝虚掩的院门走去。
她母亲白羽的牌位在里面。
说来也是搞笑,白羽早就从白家的族谱上除了名,而白胜更不曾娶过她,却坚持要在家祠里供奉她的牌位。
是深情真爱吗?
这个可笑问题的答案,白静好心底最明白。
她刚准备推门,就被人拉到了旁边。
白静好滑出袖中藏着的匕首,飞快朝对方刺去,却被人轻而易举的挥手制住。
她看清来人,戒备的全身放松下来,惊喜道:“是二哥呀。”
白珩拉着她走到角落,低声道:“阿好,父亲在里面。”
白静好好奇反问:“二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内院里?”
白珩与她算是同病相怜,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生母莲姨娘还在世。
过去二人均不受秦柔待见,从来都是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但私下里常有往来,多是白珩暗助帮她。
今日朱四和刘五便是他替自己安排的。
二哥做事素来小心,每月连见莲姨娘的次数都很有限,唯恐就惹了秦柔不快。因而,这个时辰还逗留在内院里,在白静好看来是过于冒险了。
白珩双眸担忧的望着她,不答反言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阿好,朱四都跟我说了,你们办事的时候被世开撞见了,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替我瞒了下来。”
“还算他顾念旧情。”白珩嘀咕轻语。
白静好抱着怀中的小包袱,望向祠堂门缝,小声道:“二哥,我想进去给我娘上柱香。”
白珩提醒她:“你不怕被大夫人发现?她如今正等着挑你的错呢。”
白静好摇头,语气肯定:“白锦瑶出了这样的事,她刚又在老夫人那受了挫,此刻肯定回荣福堂发脾气去了,哪还有精力来对付我?再说,我本来就只打算在品梅轩里悄悄祭拜,她不知道我有胆子来祠堂的。”
“你就是要进去,也得等到父亲出来后再进去。”
白静好点头,想起他们的父亲白胜,便忍不住冷嘲:“他每年这样虚情假意的有什么意思?若他当初不把我娘强带回来,我娘根本就不会死。”
白珩忽而问道:“阿好,你决定了吗?”
白静好好奇的望向他。
背对月光而立的少年面色认真,眼神坚定,“我知道你要做什么,阿好,我会帮你。”
“二哥,你不像我,你还有莲姨娘需要照顾。我娘的仇,我自己报,你别插手。”
白静好当然知道,眼前人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在大少爷白琋面前处处扮拙退让,就是为了护莲姨娘周全。
她不想连累对方。
“你知道我不怕这些,我娘也不怕。”
白珩冲她一笑,慢条斯理的再道:“我娘本来就是品梅轩里服侍你娘的人,那么多年的主仆感情,她一直都记得你娘对她的恩情,她会支持我的。”
莲姨娘本是白羽的近身侍婢,当初白羽被赶出京城,白胜思念心切,醉酒在品梅轩里宠幸了婢女巧莲。后来巧莲有孕诞下二少爷白珩,才由老夫人做主抬做了姨娘。
这些年,白胜只将他们母子当成自己醉酒后的一场荒唐,一场错误。
连他都不重视,秦柔欺压起来就更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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