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阳台上,十二点的太阳实在耀眼,我眯缝着眼,望着窗外的阳光,这强烈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渗进我的骨缝,斜进我的五脏六腑,浑身都是光芒,要飘起来的感觉,那一瞬间,我放佛腾空一样,不存在于世界。
我看着夏正在楼下奋力的蹬着自行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铃已经响了,我被拉回来现实。
“这么热的天,怎么回来了。”
“辅导班又被查了,妹的,上一个封一个。”
“要不我给你交钱,你去上呗,别东躲西藏,一个班上两天就走,也学不好啊。”我望着夏背后大片的汗印子,心疼的说。
“不用,我都学过,就是去做点题而已。”夏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抱着电风扇呼呼的吹风,吹凉快了我才敢开空调。
夏弄了本高考报考指南,一页页的翻着,从第一页的清华大学到最后一页的不知名大学,夏看了个遍,边看边那笔记着。
“你想去哪里上大学?”我坐下问道。
夏叹了一口气,说,“上哪里,我他妈想上天,一个学费比一个贵。”夏的演草纸上都是记的学费的价格。
“你又不着急,明年在说明年的呗。”
“明年,明年钱就能自己跑出来了吗?这些钱是我想上大学的,结果又他妈得重读一年,搁谁谁不烦。”夏说着把自己手中的笔扔了,但想到是我的笔,又蹲下去捡起来,来回划了划,依旧流畅。
“你为什么没去考理综啊?”
“睡过头了,给你说了好几遍,咋还问。”
我抱歉的说了声忘了,依旧不信这个蹩脚的理由。
下午,夏盘腿坐在茶几旁做试卷,做了一张又一张。我躺在床上,窗帘打开,脸冲着太阳睡觉,窗外的阳光强烈,闭上眼也能看见大抹大抹的红色,我就这样等着,等着这阳光照进心里,让我萌生困意。
我恍惚中睡着了,睡了好久,醒来时浑身轻松,像行走千里的人突然卸下背负的包袱。我走到客厅,夏看见我出来了,立马站起来,说,有我的信。
信是爸爸妈妈寄来的,我每年都会收到一封父母亲手写的生日祝福信,但今年,我一点都不想收到,我不愿意看见这个数字,更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夏站在我旁边,目光一直盯在我手中的信上,二十一世纪了,很少有人写信,夏很好奇我手中的信。
“你想看吗?”
“是情书吗?”夏试图猜测。
“不是,你打开看看。”我递给夏,我已经知道了信内容的大概,还是想看看,但没有打开的勇气。
“合适吗?”
我递给夏,点点头,让夏打开,夏接过信,双手打开,抽出信纸来,慢慢的展开读起来,是毛笔字。
“毛笔字?”夏有点惊讶。其实,说来每年能收到信是有缘由的,小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后,结识了新的爸爸,我当时正在学书信的知识,新的爸爸亲手写了一封,郑重的递给我,说是送给我的礼物,我当时骄傲的站在班里朗读这封信,开心了整整一个月,因为当我收到书信的时候,我的心动了,这是原来的爸爸不曾给过我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得这种感觉,那瞬间,就像被赋予一样,那是一种我以后不曾再感知过的福分。打那以后,我每年过生日,都会收到一封信,从海边寄出,寄到家里,这几年,爸爸退休,学习毛笔字,我收到了信就变成了夏手里的宣纸。
“啊,你要过生日了。”夏看着我,比看到信的我还激动。
“嗯,快了,还有几天。”
“哇塞,真好,要过生日了。”
“这又什么好的,不都过生日的。”我还没有想好这个生日怎么过,甚至直接想一个人略过。
“这当然好了,我想有生日还没有呢,你还能收到信。”夏打了一下我的胳膊,嫌我不珍惜。
“你没有生日?”
“有,有的,就是我不知道。”夏觉得自己激动的说多了,又把话引到我身上,“你这个生日怎么过呢?我还没有参加过别人的生日会呢。”
“没有生日会,我都已经过完了。”
“过完了?”
“这是阴历的,我阳历的生日过完了。”阳历那天,我的手机震动了一天,一直在收各个会员店的祝福,祝我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家庭美满。
“那也得过啊,我送给你个大蛋糕,好谢谢你。”
“谢我什么?”
“在你家住了那么久啊,当然得谢谢你了。”
夏看着我的信,很开心,我看着夏读信,也有点开心,夏说要请我过生日,我对生日又有了点小期待。
很久之后,等我过了三十岁生日,并在夜里不再感知道没由来的压抑时,才敢打开那封信,这封信,和以往的信一样,妈妈在催婚,爸爸说要好好拼事业,但又和以往的信不一样,爸爸说,我是三十岁的人了,但他不希望我成长,想让我永远像个孩子一样,永远不懂人情世故,活的天真自由,无拘无束,但他又说,这对我太残酷了,他还是希望我而立起来,看透很多道理,并保护好自己。落款是,想和你做兄弟的父亲。看着落款,我笑了,心想,老小老小,真是越老越小。
夏坐在沙发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信,还是在看,我坐过去,问“我这里有很多,你想不想看。”
“好啊。”
我领夏走进书房,书房很乱,到处都是图纸和书,自从我暂停工作后,就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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