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
外围的楚兵们此时瞥见了那北戎军中一处飞扬的红。
“是元帅。”
因着距离太远,时非晚又被人群所吞没。故,有些楚军这会儿就算是疯狂的往内围冲,也有些弄不清方位。因为很多人没办法清楚地看到时非晚所在。可此时那高高扬起的旗帜标明了它最具体的方位,这使得他们无需再走错路。
“元帅在指挥。”很快,他们还瞧见了那旗帜扬动的节奏以及旗帆所指向。指挥旗在大楚也算得上是军中的一种语言。战场上太过嘈杂,主将发号施令很容易听不清楚。但指挥旗却可弥补这些不足达到指挥作用。
“执军令,不要乱!”沐熙此时骑于站马之上,瞥着那旗,忽然朝着大军大吼了一声。那一声差点喊破了嗓子,凌乱的头发以及满脸的血痕使得他比之鬼魅还要狰狞惊悚。
主帅的性命至关重要。故刚才军中不少热血的儿郎都在往内围冲。可内围都是北戎军,楚军个人冲刺以及小队冲刺,都会使得他们很快被吞没进其北戎大队里,而后白白丧了性命但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北戎军疯狂的追逐时非晚,使得他们本就凌乱的阵型更乱了。
但是楚军也可能为了救时非晚,乱了他们原有的阵型以及有利的站位。
个人以及小组胡乱的救援行动都只会落得个白白往内送死的结局。越是这样的时候,他们便越需要冷静,越需要秩序。
此,就是时非晚扬动指挥旗的原因!
“不要乱,随旗而动!”沐熙又朝军中大喊了声。大队军马便纷纷跟上了他,阵型随旗而动,虽也因为局势阵型有了变化,可却依旧有秩、有序。
反观北戎军,此时主将已亡。剩下最高的乃是四位副将。可四将地位平等,无论哪一位站出来都还少了点威慑力。更何况北戎军将死乃是比之时非晚被包围更大的刺激,又有那十万赏银的刺激,这种疯狂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可时非晚呢……她是军中主帅啊!只要她还活着,整个楚北军的战斗便依旧还有着方向与支撑!
“撑久一点罢了,我信他们。”时非晚眺望着远方,看着那迅速有秩了的楚北儿郎,忽然笑了。将与士之间,其实也是需要的信任感的!
“大家一起冲,杀了她。”
可此时北戎兵哪注意得了那么多。一来他们本就只是士兵不是掌大局的人呢。二来,眼前时非晚不过区区三百来人,全被他们围在了正中间,此对他们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在所有追梦者眼前直接丢下了一个“梦”字在眼前,那字就在眼前,正像他们释放了一个信息:他们一定能得之。那么,此刻他们除了这个目标哪还会锁定别的——
“杀!”
人群拼命的冲往那三百多亲兵。可空间也是有限的,北戎兵再多,一次性也不能真的全挤过去。故,此倒也给那三百来人留了一点作战的时间。
“杀!”脑子里全部的思绪全已放空,三百多顶尖亲兵开始不要命的疯狂嗜杀。
“这北戎主帅身边好厉害的一群人!”北戎兵这时早已发现了什么:这绝对是他们遇到的最强的一支亲兵队伍。方才时非晚冲刺之时他们便感觉到了,就算是他们的呼延炅元帅身边,也没有如此豪华的亲兵阵容:武力值绝对乃是整个大楚武功高强之最!
这些北戎兵们若知时非晚这些亲兵是谁给他们的,便一定不会意外了——
岑隐!他将时非晚丢在这危险的战场,此于他来说是何等大的心理负担!想他过往,时非晚哪怕是哪处磕破了一点皮都会心疼得不得了。更何况是涉及生死之事。
他给她的人乃是他身边最强的一支暗影底蕴!也是擎王府的底蕴!故,便是他自己在战场,也绝对不会全部用上这样的一支强队!
然而,为了时非晚,岑隐身边最强的那些人,他全部派了出来!
时非晚一边扬动着旗帜,一边瞧着将自己围得紧紧的一群人,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红:她不会在为将时流露出任何女儿态,故眼泪这种东西,只要在军中,她便从来没有过。
但此一刻,此一瞬间她乃是女儿时非晚:她脑海中浮现的乃是一张不在此处的温柔面孔。眼前这将她层层围在中间的一群高大身影乃是那人给她的最强守护!便是他人不在此处,她也能感觉得出他对她的呵护与用心。
一抹眼泪,瞧着外围的楚兵大抵已有将领指挥了,完全恢复了秩序,指挥旗便竖在马背上一个篓子里。放在腰间的配枪再次抽了出来。眼泪不在,此一刻她乃是楚北的元帅,不只再是需要人团团包围守护在中心的温花,能战,能杀!
“杀!”自层层守护之中冲出,时非晚亲自来到了与北戎人直接面对面的最外围,长枪一前竟是直接刺穿了二人,且飞快的抽了出来一连挑翻了好几个。
在军中已有大半年之久。大半年之前,她还不擅使长兵器。但如此长的训练已让她能使上一手好枪法了。况且时非晚发觉,岑隐教她的枪法,尤其好使!
配合着她的枪法,小灰在座下飞快的蹿动。北戎的步兵们原想着先解决她这匹马,可动手时才发现时非晚快、那马儿也是超出凡马的快!况且,时非晚那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枪,刺他们的盔甲简直如刺豆腐一样!
这是他们遇到的配制最为豪华的一个将帅!
而这些,都是因那人的呵护之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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