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一时语塞，想说什么，但看到白斐诗的表情，她没有再反驳下去。
“更何况，为了小柚子，我不会离婚的。”白斐诗将手放在夏柚头上，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眼神温柔，看得原本还忐忑不安的夏柚渐渐放松开来。
外婆目光终于转到了夏柚身上，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在沈秋的搀扶下上了楼。
“大清早的怎么了，婶婶你又和祖母吵架了？”白函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把西装外套放在椅背上，从餐桌上顺了块吐司和牛奶。
白斐诗道：“你听见了？”
白函之笑道：“你俩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见也没用啊。”
白斐诗盯着平时就很不正经的侄子一会儿，才道，“等一会儿你送小柚子上学，不准拒绝。”
白函之混着牛奶咽下口中的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包在我身上。”
伴随着这场不是很愉快的早餐结束，夏柚上了白函之的劳斯莱斯。
“表哥。”
“嗯？”白函之回过头，女孩面上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禁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被祖母说的话吓到了？”
在某种程度上，白函之也是一个心思很敏锐的人，关于婶婶的事情，他很明白这件事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他笑道：“别想那么多，婶婶不会和你爸爸离婚的。”
夏柚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淡：“我知道。”
听到她的语气，白函之疑惑地看后视镜：“那你想说什么？”
夏柚道：“我妈妈的病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吗？”
白函之一怔，沉默了片刻，他才道：“我听医生说苏萨克氏症候群有时5年后悔改善病状，但视力和听力受损一般无法复原，不过婶婶现在的状况已经好太多了，至少她已经不会再忘记身边的人了。”
夏柚有点心痛，“她以前总是这样吗？”
“是的，”白函之知道她在问什么，便道，“一开始会畏光，会晕过去，最严重的就是记忆只能维持24小时，对于你妈妈而言，每天都是新的生活，她不知道我们是她的亲人，还以为我们是骗子。直到后来，送到医院休养了五年，她的病情才有了好转，不过仍然要用笔记本记每天的事情，否则她就会忘记。”
“不过要论最惨的还是你爸爸，就像《初恋50次》的男主角，能坚持到现在都没离婚，我想他们之间是真心相爱着彼此。”白函之说道。
夏柚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温暖的笑意，她说道：“表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白函之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趁她不注意，他伸手轻刮夏柚的鼻尖，道：“这样笑起来才可爱一点，刚刚装什么严肃呢，小柚子？”
夏柚愣住，“哥，你不看车吗？”
“已经到了，下车吧。”
听他这么说，夏柚才反应过来，车不知什么停了下来，窗外正对着他们学校的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同学走进学校，好不热闹。
“那我走了。”夏柚感到脸上一热，连忙拉开车门。
“对了，下午放学在这等着，我会来接你的。”白函之好笑地看着她慌忙的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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