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出来,天色本该大亮,却不知为何本以为会大晴的天气,忽然空中竟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飘得极低,仿佛随时会压至头顶,烦躁闷热的空气盘旋在这看着越发狭小的空间里,压抑得让人有人喘不过气来。
顾尾鸢随手拦了辆出租车,车子在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中行走着,她一直歪头看向窗外,目光颇有些呆滞,看不出任何神情,手中紧紧的捏着一张医院新出炉的化验单。
阳性。
即便再不懂医的人,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顾尾鸢脑袋里此刻就如一桶浆糊,脑子里除了“阳性”这个医用术语外,其他一片空白。
“小姐,到了。”
计程车停了下来,司机师傅见后头的顾尾鸢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发呆发得很是专注,于是出声叫了一声。
“什么?”
“我说小姐,你到了。”
顾尾鸢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她淡淡的不太走心的“哦”了一声,便付了钱下了车。
她刚一下车,计程车便再次启动远去,她呆呆的忘了下周围的景色,蹙了蹙眉头,她不是要去公司么,刚才那师傅怎么把她拉到这片海滩来了?
顾尾鸢脑中基本空白,哪里知道刚才自己上车的时候,师傅问她去哪里,她本想说去公司,脱口却报出了这个地方。
今天天气算不得好,海边的风更是吹得猎猎作响,难怪昨晚也会这么大风,原是要变天了。海边看乌云沉沉压下,云间露出些许刺眼的光线,仿佛随时会有一道闪电猛劈下来。
顾尾鸢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下,她脑子尚且反应极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以后她并不着急着离开,仿佛这本就是她所想要来的地方。她觉得以她的性格,她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毫不犹豫的跑去公司才对,毕竟她从来严于律己,上课迟到上班迟到这种事,她从不允许。可是她就那么不自觉的坐在了这个石头上,为了防风沙而半眯着的眼睛正迷茫的看着不远处因强风吹拂而翻腾不息的海水。
她怀孕了。
活了二十八年,这是顾尾鸢从未想过的一件事。
她以前曾经幻想过自己理想中的爱情,那便是和自己相爱的人相识然后瞬间自然的相知,再然后顺其自然而水到渠成的相爱,接着便是甜甜蜜蜜的重组家庭,待得两人足够成熟,便顺其自然的孕育一个包含了爸爸妈妈满满关爱的小生命,然后怀胎十月,纵然有困难,她却依然享受这那个让自己人生发生重大改变以及享受着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过程,最后瓜熟蒂落,组成一个稳定的三口之家,一切都英爱是顺其自然的。
她一向喜欢平平淡淡的感情,那种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感情她已觉得不是她这种年纪足以承受的,也或许是因为年少轻狂时,她早已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去轰轰烈烈,所以如今,她早已没了任何的力气去经历一些在她出乎意料之外且无法掌控着的波澜。
所以,她一向特别的努力,总觉得只有靠着自己一心一意的努力而得到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才是自己足以承受足以掌控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放任自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理所应当该得的,正是因为她太过贪心,也正是因为那些东西太过刺激的同时又让她根本就无法掌控住,所以,事情发展到最后,她便落了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习惯了用冷漠和疏离来伪装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看来她似乎都是一个极其有思想的坚强女子,因为她够努力,做什么都不遗余力,她就仿佛是传说中的女强人般风雨皆不怕。可谁人又知晓,她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她受不了任何她无法掌控的波澜起伏。
所以,起初在遇见乔以墨时,她便知道,这个男人危险得很,一旦靠近,要么自己从此幸福无忧要么自己从此痛不欲生。
可她又怎能允许自己的世界是出现这种两种极端可能的不确定的事情发生,她宁愿不要“从此幸福无忧”也不想要有万分之一可能的“从此痛不欲生”,她知道,其实懦弱如自己,这才自己真正的面目。
所以,在乔以墨的一次次进攻中,她强自稳着自己的心,不让它有丝毫不正常的律动。
可是很多事情,都仿佛不再她的掌控之中,事情发展得太快,她一次次的反抗着,却又仿佛深陷沼泽之中,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得越深。她习惯性的想要将之忽略,可是她一旦将其归纳的想来,她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没至脖颈,但凡自己稍微再挣扎片刻,她便会溺死其中。
顾尾鸢觉得有些可笑,此刻的自己脑子反应迟钝,被浆糊糊得厉害,可是,乔以墨的样子,在她的浆糊脑子里却是那样的清晰。
她想起那日初见,他一双墨瞳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有着浓烈的兴趣和看见猎物时的兴奋和占有欲,那时,她便知道乔以墨很危险;后来他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和顾烟搭上关系,明明是顾烟的座上宾却总向她投来炙热的目光,她撇掉自己所有的情绪只觉得此人定是登徒浪子;再后来他时不时就找着机会和自己亲热,霸道却又柔情,如此纠结的情绪被他演绎得如此和谐;再再后来,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她和他会有这么多的纠缠,他时而温柔又时而霸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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