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许不是东君,”青女语声平静,缓缓的道:“也许我的东君早就死了,人们都这样说,说他被妖王奢纵用十字啖魂轮啖去了魂魄,可是我还是不相信,”她微微的笑了起来:“我总觉得,我的东君,他还会回来……还会回来看我的!”
青女紧闭的双眼中,流下了冰泪,闪烁着一点点细小的冰晶,流过她苍白的面颊,一颗颗的滴落在雪地之中,如同珍珠。
“但你不必告诉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到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当……是我的东君,他回来了吧!……”
勾玉上的红光,还在继续闪动,颜色忽然变得越来越浓,整个勾玉的玉身之上,忽然变得如同一块血红色的玉石!
“快!”青女感受到了勾玉之中妖王奢纵魂魄的蠢蠢欲动:“奢纵就要再次破玉而出了,赶快杀了我!”
勾玉剧烈的颤动了起来,上下跳动着,血红色的光芒暴戾的涨动着,似乎随时会破体而出!
卫潇含着泪,手里的昊天剑似乎有千钧重,他双手握着它,一点一点的将它提了起来,剑尖对准青女的胸口。
青女张开了双臂,坦然迎接着他的剑尖。
她苍白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的身影飘拂着,向卫潇飘了过来,俯下头,柔软如花瓣的嘴唇,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
卫潇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
他将剑身朝前一送,昊天剑刺剑尖微微颤抖着,刺入了青女的胸口。
他闭上了双眼,眼里的泪水决堤般涌出,——为什么,在剑尖刺入青女胸口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所杀的人,是白浅予?……
青女苍白的面容上,双眉皱起,伤口处,一线白光蓦的绽放了出来,然后更加明亮了起来,青女的身影,便在那片愈来愈炽的白光中渐渐消失。
跳动的勾玉,恢复了平静,血红色的玉身,也再度转化为青白色,玉白无暇,一尘不染。
而树棺中青女的尸身,也在刹那碎裂,苍白的脸上,如同玉石般,从额头至嘴唇裂开一道缝隙,然后“喀”的一声脆响,她的脸和身躯变得四分五裂,无数的玉石碎块飞了起来,然后化作粉末消失。
树棺的上方,蓦的现出一行又一行的金色字句:
佳期不定春期赊,
春物夭阏兴咨嗟,
愿得句芒索青女,
不教容易损年华。
然后字句纷纷化作细碎的金屑散落,消失。
幻思神树下,红衣的大祭司红袖一拂,古墓中的阴暗的画面便如同被擦去一般,顿时消失,还原成了御花园中花树堆雪的场景。
“白姑娘,看到这一切,你感觉如何?”他扭过头,望着身边站着的白衣女子,凤目闪起一丝微不可察的促狭之意:“难道,你不难受?”
“为什么要难受?”白浅予问道。
“卫潇被一个女子吻了,虽然那个女子长得很象你,可她毕竟不是你,”红衣大祭司语气中带着戏谑之意:“我猜,那是卫潇的初吻吧!”
“那又有什么,”白浅予避开了他的眼睛:“我和他,不过是朋友而已。”
“是吗?”红衣大祭司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却不再逼迫她,而是转移了话题:“方才在古墓之中,卫潇被妖火焚烧时,所出现的神情,白姑娘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怕火,是人类的天性。”白浅予道,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隐隐不安。
“可是卫潇不是害怕,而是恐惧,他到底在恐惧什么?”幻若尘突然回过脸来,正对着白浅予:“也许,他所恐惧的,不是妖火,而是那场焚毁他和他一切记忆的天级异火帝火焚天焱吧!”
他的语声变得凝重起来:“妖王奢纵的妖火,与天级异火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卫潇曾经被这三界中最可怕的异火帝火焚天焱烧过,所以他才会死去一千年,所以他才失去一切记忆,但他为什么能死而复生?”他踏近一步,逼视着白浅予的双眼:“连身为神女的青女凝华都不能!”
“我不知道!”白浅予退后了一步。
红衣的大祭司却立刻迫近:“可白姑娘神色如此平静,似乎不应该不知道吧?”
白浅予没有说话。
大祭司伸出手,五指用力,紧紧的箍住白浅予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握碎:“卫潇的身上,似乎有太多的秘密吧!”
在那一瞬,一向气度沉稳的大祭司突然气势骇人,无形的压力一重又一重向着白浅予压了下来!
但她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不开口说一句话。
“你不肯说,我也终究会查出来的!”幻若尘紧紧盯着她的双目,忽然松开了手,白浅予一个踉跄,勉强站稳身形,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三叶草依据《药典》所制的解药,只能暂时压制幻思树种的毒性,如今,毒性似乎又有了发作的趋势,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幻若尘抬起眼睛,看着她:“如果我拿幻思树种的解药,来换卫潇的秘密呢?”
白浅予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我不会说的,你死心吧!”
幻若尘蓦的冷笑了一声!
“宁可自己连命都不要,也要保守卫潇的秘密,”他狭长的凤目中闪动着刻毒的笑意:“真是感人哪!只不过,你的这份心,卫潇知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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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的身影,在昊天剑的另一端消失,失去了重心的昊天剑陡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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