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予回过头来,看着众人。
众人也在看着她。
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惊骇、悲哀、难过、同情的神情。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如此美丽的年轻女子,也将死去了。
她在死前的美,是那样惊人,她本是个安静宁和从容的女子,却因为额头上的那一朵桃红,忽然现出光彩夺目的异样美感来。
“我怎么了?”白浅予哑着嗓子问道。
朱翼难过得差点儿要哭出声来。
他用手一指白浅予的额头,却不敢过去抓那朵桃花水母,生恐一用力,将会将白浅予的额头皮肉撕开。
白浅予右手手指触上额头,摸到桃花水母,轻轻一掀。
众人发出了一阵惊叫。
然后就看见那朵桃花水母被白浅予轻飘飘的从额头上掀了下来,如同一朵真正的桃花花瓣般,被白浅予掷在了脚下。
她的额头光洁如初,没有丝毫被水母蜇过的痕迹。
“咦?”众人围了上来,看着地上几乎不能动弹的桃花水母,这回是结结实实的惊讶了。
“哈哈哈哈!”忽然爆发朱翼的几声大笑,片刻之间,他经历了几悲一喜,一时大哭,一时大笑,人都快要抽风了一般,不能自已,老陆走上前去,在他的中府穴上一拍,朱翼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安静了下来。
“白姑娘、白姑娘,你没事吧?”他冲上前去,两只胖胖的手拉住白浅予的手,将她仔细察看了一番:“有没有刺伤的感觉?额头上麻痒吗?你试着活动一下,看看能自如支配自己的手臂吗?”
背后忽然轻轻一声咳嗽。
朱翼身形一颤,连忙放开了拉住白浅予的手。
他回过头去,只见站在身后的,竟是墨归云。
“你……吓我一跳!”朱翼有些恼怒:“我还以为是……”
“你以为是谁?”墨归云一脸戏弄的神情:“你难道就怕他,不怕我么?”
朱翼眉头一拧,却被人捏到了痛处,不吭声了。
墨归云淡淡一笑,走上前去,拉起白浅予的手:“我们走。”
白浅予道:“可是,还有常胜……”
墨归云继续淡淡:“他们以为你快要死的时候,没有救你,那么常胜快要死的时候,你也不必救他!”
一句话提醒了朱翼,他再傻也已经明白过来,桃花水母不能伤白浅予,她身上必有克制水母毒之物,不但他明白了过来,满船的人此时都已明白了过来。
朱翼连忙“扑嗵”一声,在他们身后跪了下来,哭嚎着道:“求求你白姑娘,快救救我们家常二兄弟,看在他平常待你不薄的份儿上……”抹了把眼泪,一想常胜平常跟白浅予也没什么交情,转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看在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儿上,救救他吧!”
墨归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竟然还会念诗……”
他这话是对着白浅予说的,朱翼刚以为他要停下脚步,没想到墨归云反而走的更快:“方才我听你说话嗓子都哑了,想必是在船上熬了这一夜,又加上被风吹了,赶快回去休息。”
朱翼一见他们要走,连忙将身子一趴,索性趴在船上,双手抓住白浅予的脚踝,撒泼打滚道:“白姑娘,你不能走啊!我知道你是天上地上第一好的姑娘,观世音菩萨下凡的,心肠最好最慈悲的,见不得人受苦的……”
老陆也将身一拦,拦在了墨归云和白浅予前方:“两位慢走!这位白姑娘既然能克制得了这水母,还请高抬贵手,救治一下我二弟,我陆某人他日定当重谢!如若不然……”
他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身畔的腰刀。
他的刀一直束在腰间,黄金吞口,刀鞘华丽,似乎装饰一般,但无论谁都知道,他珍而重之收好的这柄腰刀,一旦出鞘,必有夺人性命之利!
老陆和朱翼两个,一前一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一个哀求,一个来硬的,将墨归云和白浅予夹在了中间,令得他们进退不能。
墨归云秀眉一挑:“你威胁我们?”
老陆抱拳:“不敢!”
话虽不敢,语气却是十分沉浑,抱定了一死的气概。
要知这海上淘金客,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赚的是九死一生的快钱,一向不单独出动,所以兄弟连心,抱定了一生俱生、一死俱死的念头,如今常胜若是死了,老陆也没活下去的想法,他虽强硬如斯,却也是拿上了自己的性命作赌。
正在这时,忽听不知谁喊了句:“桃花水母来了!”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那一遍漂浮在海上的桃花水母,忽然向船这方游了过来!
速度之快,便如一道匹练掠过海面,成千上万朵桃花水母,迅速的向着大船靠拢,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些粉红色的水母,随着波浪的起伏,一高一低,如同一条卷折的地毯般,向着大船铺展了过来。
只是几个眨眼间,水母便袭近了大船船下!
它们聚焦在船下,如同浮萍般互相碰撞着,却没有上来。
有的水手哆哆嗦嗦的道:“刚才常胜身体离开水时,那些水母便都从他身上掉入了海中,想必它们离不开水!”
“胡说什么!”老陆斥了一声:“那刚才钻入常二弟衣襟中,又跳上白姑娘额头上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那些水母果然纷纷的跳出了水面,它们的身体极轻,在半空中如同蒲公英一般、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借着海风的风势,便飘飘摇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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