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点的老板娘记得石娇娇,却不记得唐建宇了,盯着他看了好久疑惑地说:“怎么好像有点不像了。”石娇娇知道她将唐建宇想成了张堃,不禁咬咬了下唇,拿过小票说:“靠窗有座位的吧?”老板娘闻言点点头,“位置多呢,马上要打烊了,人少。”
面和浇头的品质并没有因为一天的忙碌,或者临近关门而打折:汤清色亮,面条码得也漂亮,单独装在碟子里的猪排炸得金黄,仔细一看还滋滋冒着油泡,肉香扑鼻。唐建宇真的很饿了,端起碗满足地灌了一口热乎乎的汤。
石娇娇夹起半块猪排放进唐建宇碗里,唐建宇说了“谢谢”就干脆地吃起来。石娇娇眨眨眼,觉得自己在做梦,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在这里吃面的时候。那时也是搬家搬了一整天,本来心心念念想要做顿饭答谢对方,谁知他却要连夜回去,害得她连脆嫩的猪排吃起来都味同嚼蜡。想到这里,石娇娇吃净嘴里的食物,抬头问:“今天不会还要回去吧?”
唐建宇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石娇娇说:“不啊,太晚了。”“那……”石娇娇躲开视线,“还去住酒店吗?有多余的被子,我可以睡沙发。”唐建宇闻言耳朵莫名红了起来,手握拳放在鼻子下,看向窗外说:“已经订好了。”“是嘛,什么时候?”石娇娇惊讶地盯着唐建宇,唐建宇也回过头,抿抿嘴,“下午的时候。”
“又不是不让你住,还是你的房子呢?”石娇娇不满地嘀咕,唐建宇垂下眼,嘿嘿傻笑了两声,“一个人睡……比较好吧!”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石娇娇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在心底掩饰了一天的羞涩,一下子涌上白嫩的面皮,涨得满脸通红。“啊哟!”石娇娇一下子捂住脸,唐建宇看着她黑乎乎的头顶,又羞又喜地咬了咬嘴唇。
两人刚刚走出来,老板娘就挂上了打烊的门牌。唐建宇在下台阶的时候,扶了下险些踩空的石娇娇,“当心点。”石娇娇两手抄在口袋里,看着对面的小区大门,仰头问站在台阶上的唐建宇,“什么时候回去啊?”唐建宇垂眼看着她,反问:“你希望什么时候。”“不能问我,”石娇娇摇摇头,“因为按我的想法,以后一秒钟也不想分开了。”
唐建宇看着她因为后仰而线条紧绷的脸,闭上眼努力平复了一下想要捧住她脸的冲动,用手托起她的后脑说:“站好,小心摔倒。”石娇娇撅撅嘴,不满于他避重就轻。自己明明就这样直白了,他却不接话!唐建宇跟在石娇娇身后过马路,虽然并没什么过往车辆,他仍谨慎地确认路况,时不时用指尖碰一碰前面女人的腰。
夜已经深了,石娇娇将唐建宇送到车边,催他去酒店休息。原本就静谧的小区,微凉的夜里更是万籁俱寂。唐建宇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并没有去开车门,而是转身抱住了站在一边的石娇娇。他把脸放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声说:“我比你更不想分开,浪费了太多时间。我要一点点找回来。”石娇娇讨厌自己这样爱哭,她环起双臂回应他的拥抱,把泪水擦在他散发着熟悉气味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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