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礼堂的时候距离下午一点半的讲座,还有长达四个半小时的时间,可即便这样已经有不少人早在会场忙碌了。宣传部和文艺部的同学正在进一步完善现场的布置,团体部和学习部正在预估入场人数……花玉章在礼堂中间,正和校学生会主席说着什么,看见石娇娇进门就招招手让她过去。
石娇娇见状走到两人面前,打完招呼后,花玉章特别严肃地说:“张合跟现任两个部长去主讲人企业了,我们留守的人要做好后勤。别到时候人接到了,进了学校出乱子。”石娇娇没见过花玉章严肃的样子,心里十分不解:来人就算在社会上成绩卓越,可这跟学校又什么必然关系么?他自有他的功绩,可学校也有学校的清高,讲座有千千万,犯得着为了他,一个个都做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吗?
这场讲座石娇娇主要负责前期的准备工作,真到了可以让听众入场的时刻,反而没她什么事了。“娇娇,你可以去吃饭了!”文艺部漂亮的女生挂着工作牌跟她说,石娇娇这才发现自己饿得胃隐隐有点不舒服。
“快去快回。”那女生又说,石娇娇疑道:“还有什么事吗?”女孩摇摇头,“你们辛辛苦苦请到人,筹办起来,难道自己不想听吗?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了。”石娇娇恍然大悟,边摘下工作牌边笑,“赶得及。”
从礼堂出来下一个台阶穿过一片铺着地毯的空地,再经由行政楼宽大的走廊,穿过三个交叉小路,才能走到往最近食堂的路。因为是周六,又是在饭点后不久,所以楼里静悄悄的、不知道从哪里偶尔传来听不清的对话声,显得整栋建筑更加静谧,这种安静让石娇娇莫名有点心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同学,等一下。”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过来,周围并没有别人,石娇娇意识到对方是在叫自己,她转过身就见一个身穿长风衣的壮年男人朝自己走过来。那人身形高大挺拔,人还没到,一种让人心生退意的威压就先蔓延开来,让石娇娇有点结巴,“有,有什么事?”那人站定在石娇娇面前,女孩这才注意到,这是一张如刀劈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更叫人心惊的是,他如同幽深寒潭般锐利的眼神。
两人视线接触的一瞬间都不由得一愣,男人很快调节过来,倒是石娇娇有点陷入迷思: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那男人不理石娇娇的迷惑,问道:“我想从这里到图书馆附近的停车场,该怎么走?”石娇娇一听点点头,说:“行政楼的布局是很奇怪,容易让人转向。”男人不置可否,石娇娇抓抓头道:“正好顺路,您跟着我吧。”
两人从行政楼的一个偏门走出,上了一条小径,路边长满矮壮的枫树。正值深秋,充足的日照和巨大的温差让枫叶如火般在枝头热烈地伸展。石娇娇在走惯了的砖石上轻快前行,穿着浅色外套的身影在红枫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活泼轻盈。冷峻的男人无言地跟着少女身后,眼睛看着她随着步伐上下跳跃的耳垂作着某种猜测。
上大路后绕到建筑的前面,“图书馆”几个大字明明白白跳进眼帘。石娇娇转身看着男人,指着不远处停满汽车的地方说,“你要找的地方就是那里!”男人只用余光扫了一下,视线的重点在眼前女学生白嫩的左耳,耳垂中间的一颗小痣上。他目光如刀一样,害得石娇娇下意识地按住左耳,嗫嚅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石娇娇撇撇嘴转身往食堂走去。
张堃打开车门,从黑色的公文包里翻找了下,果然发现了要找的讲稿。他本人是很不喜欢做除了生意以外的事的,离开了数学领域后,对学术氛围浓厚的大学校园更是避之不及,连近在咫尺的母校都极少提及,更遑论做一场演讲了,这次完全是禁不住这所大学尤其是那个学生的执着才同意的。
作为一个向来严谨的人,张堃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最好,即便是不大情愿的事:这次讲稿不但是他本人亲自执笔,而且直到来校前,他还在做最后一步的词句斟酌。张堃到校后先是跟校领导在小食堂简单用餐,然后一道去校长室聊了一会儿天。
直到于行政楼的会客厅,作演讲前准备时才发现,司机带出来的讲稿并不是最终稿。当时司机跟其他人在别处休息,他又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拿错了讲稿,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准备亲自去车里换。谁想在那布局诡异的楼道里迷了路,也算是摆了个大乌龙。
翻看了几页确认是最终稿后,张堃锁好车准备返回会客厅,一转身就看见早该走远的石娇娇探头探脑地站在身后,不由得吓了一跳,“怎么了?”石娇娇看着男人的脸,咬咬嘴唇问:“先生,您是不是张堃?”张堃转身正对着石娇娇,眯眼看着她没有答话。石娇娇又问,“是要来开讲座的吧?”张堃转了转眼珠,左手不由得抬起来,一看时间才发现离入场不到十五钟了!
石娇娇摇摇手里的旧手机,转身说:“东西拿到了吧?赶紧跟我走吧,不然肯定会迟到的。”张堃二话不说跟在女生后面,脚下疾走却不影响发问,“你是猜到什么,特意来给我带路的吗?”石娇娇刚刚奔跑过,微微喘着气,“我算是您这场讲座的一个工作人员,会场那边找你,估计炸开锅了,电话打到我这来,让去帮忙找呢!”张堃这才想起来,工作用的手机放在司机身边的包里,身上这个私人号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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