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静悄悄的，“他们好像还没醒，太好了。”石娇娇松了一口气，可一口气还没吐完，唐母就端着个黑色的小盒子从对面一个房间出来，一见石娇娇就笑起来，“醒啦，都说小孩子觉多，你起得蛮早。”石娇娇吓了一跳，抓抓头道：“师奶奶早安，已经不早了。”唐母转转眼珠，道：“唐老师跑步去了，你先去洗漱，洗好了来厨房。”石娇娇顺着唐母的手看过去，点点头。
“好漂亮的厨房啊！”石娇娇握着空玻璃杯，站在门口忍不住叹道。唐母放下手里的活，冲石娇娇招招手，“来！”石娇娇依言跟唐母一起坐在一个小方桌边，唐母把一个黑陶的碗和一把竹制的小圆刷放到石娇娇面前。石娇娇一脸好奇地看着唐母，唐母打开刚刚拿出的黑盒子，里面竟是绿色的抹茶粉，“娇娇，一会儿师奶奶量面粉，你帮我打茶，做抹茶团子给你吃，好不好啊？”
虽然没有见过抹茶粉，也没有打过茶，石娇娇还是为自己能帮得上忙而高兴，赶紧乖巧地点点头，问：“我该怎么做啊？”“来，我教你。”唐母为抹茶粉倒上适温适量的水，拿起小刷子示范地打起圈，“就这样，打着玩就行！”“嗯。”唐母看着石娇娇浅色的眼睛，笑着站起来。
一老一小就这样一边做事，一边闲聊起来。“娇娇今年多大啦？”“过几天就二十岁了。”唐母一听停下来，回头说：“这么大啦？我说呢，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初中生呀！”石娇娇手里不停，解释道：“暑假开学我就大二了，我小学三年级到毕业的班主任是唐老师。”“哦，这样啊。”唐母说着放下细眼筛子，弯腰看石娇娇打的茶，“我看看怎么样了。”
石娇娇把碗送到唐母眼下，问：“起了层泡泡，还能用么？”唐母拉了张凳子坐在石娇娇面前，先把碗放在一边，说：“娇娇啊……”“嗯？”“你说唐老师是你小学老师，你现在都是大学生了，他跟个陌生人也差不多！你一个大姑娘，怎么敢跟着个陌生男人回家，一点防范心都没有，不怕啊？”
石娇娇立刻听出了这番好话里的恶意。她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唐母的眼睛，一只手撑在桌沿，托着自己的脸，说：“不怕，因为那是唐老师啊。”唐母一愣，看见石娇娇清澈见底的眸子，干涩地笑起来，“是是，你唐老师确实是个好老师！”
“我错了。”石娇娇嘟着嘴说，成功阻止了唐母打算起身的动作，问：“怎么突然这么说？”石娇娇甜甜地笑起来，“昨天我太慌张了，今早又迷迷糊糊刚睡醒，没有看清。”唐母歪歪头一脸疑惑，石娇娇接着说：“不该叫奶奶，把您叫老了。怪不得你们都笑我，其实应该叫伯伯、伯母的。”唐母笑起来，“哈哈，小妮子！那你该叫唐老师什么，哥哥啊？傻孩子。”石娇娇跟着笑，“还是叫老师啊！”
正说着，唐建宇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惊奇地问：“你们俩有什么可说的，还笑成这样。”唐母把抹茶慢慢加到混合面粉里，道：“说你课堂上出的洋相，你说好不好笑？”唐建宇没接母亲的话，看了看脸上并无笑意的石娇娇，走到跟前说：“吃完早饭就送你回去，我正好去镇上办点事。”石娇娇无言地点点头。唐母和面的动作忍不住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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