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芜还没追上去,就见眼前场景又变了,公主冷着一张脸,坐着军帐之中。
她神色无波,但搅在一起的手指出卖了她内心的焦急。
这时,有个小兵冲了进来,向公主递上战报。
公主颤抖着手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扔掉战报跑出了营帐。
幻芜跟着追了出去,就见沙漠中无数残肢断臂,尸骨堆叠成山,远处如蚁般的军队正竟然有序静立着,飘扬的军旗是上一个大大的“翾”字。
公主就像没看见那些人一样,只疯了似的冲向战场中的尸骨中翻找着什么。
不用看下去,幻芜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之后公主为何再嫁给翾飞后陷入沉睡了呢?
幻芜还想再看,忽然一阵飓风似的力迎面击来,生生将幻芜推了出去。
她直接倒退了两步,看了看自己的手,真的是有什么东西把她退出梦境了,是公主自己吗?
来不及细想了,香炉中香只剩半指了,幻芜拉好床幔,在解了给遨织的幻境之后,直接倒在地上。
遨忽然醒来,他只觉得刚才自己好像有一瞬间出神了,眼前一片朦胧,却又不过瞬间而已。
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刚要划下,就见刚刚还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子已经倒在地上了。
“哎呦……”幻芜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捂着头直起上半身,“头好晕啊。”
话音刚落,殿门就被人推开了:“小姐!”
白羽听到暗号就冲了进来,这是他跟幻芜之前就定好的,以防万一只要听到幻芜说“头晕”就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把人带走。
遨一惊,慌忙将匕首藏进袖中。
“这是怎么了?”翾飞似乎也没走远,听见动静就走了进来。
“国主……姑娘忽然身体不适,晕倒了。”遨讪讪地说道。
“怎会如此?那祝祷进行的怎样了?”翾飞到床帐边看了一眼,见床上的人并无异样,松了口气。
“祝祷并未完成。”遨的眼角瞥了一眼香炉,香已燃尽了。
不对啊,难道他竟然愣了那么久?莫非这香熏久了,连他自己也受不住了?
“看来只能另找一个人顶上了。”翾飞看向白羽,“把你家小姐扶回去,好生休息吧。”
白羽扶着幻芜站起来,对着翾飞欠了欠身就往外走。
走到殿外,幻芜故意小声说了句:“真是奇怪啊,走到殿外就好了很多呢。”
她用余光看了眼翾飞,只见他神色未变,看不出半分破绽。
他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对了,国主,这是你落下的吧?”
幻芜从袖中拿出一根骨笛,这倒真是她装晕倒地的时候在床底下发现的,她曾经在翾飞身上看到过一支一样的。
翾飞接过骨笛,目露惊异:“这是哪里找到的?”
“就在公主床底下啊。”幻芜见他神色有异,犹豫道:“有什么不对吗?”
翾飞笑了下,笑里带着莫名的苦涩,他从腰间摸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骨笛来。
“当初我把这支骨笛赠与栾嫣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扔掉了,我也没再见过,原来竟是在床底下。”
这是幻芜第一次听见翾飞称自己为“我”。
栾嫣?想必是公主的名讳了吧。
翾飞将骨笛口对口轻轻一套,两只骨笛就套在了一起,合二为一。
“原来是一对啊。”幻芜叹道。
其实在看过了栾嫣的梦境后,幻芜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翾飞了。
他对栾嫣想必是有情的,可自己心爱的人因为他而死,自己又被迫嫁给他,如果换做幻芜的话,肯定恨不得生吞了他。
“那天你跳舞的时候,我看到你也有一只骨笛,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翾飞摩挲着手中的骨笛,笑意不达眼底。
“知道什么?”
“骨笛来源于鹰笛,很早的时候,牧民们会在鹰死去之后,用它们翅膀上的骨头做成鹰笛。一只翅膀只有一根骨头可以制笛子,一只鹰就能做成一对。牧民们会将自己制作的鹰笛送给自己的至交好友,渐渐地,鹰笛就演变成爱情的见证了。到现在骨笛就不止是鹰的,很多鸟类也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忠贞。”
“那你的这对是鹰笛吗?”幻芜认真地端详着翾飞手中的骨笛,默默的跟自己的那支做对比。
“是啊,这对笛子,就是用我的骨头做的。”翾飞笑着说,就跟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轻松。
幻芜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骨头?”
“是啊,我生生的抽出了自己的翅骨,做成的这对笛子。”
“那你岂不是……”
“对啊,这是个秘密,作为大兀鹰的首领,我再也不能飞翔了。”翾飞还是在笑,可是眼里的悲伤却再也掩饰不住。
幻芜看着他,“你可曾后悔”这样的话,却再也问不出口。
不只是幻芜,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白羽也呆住了。
再也不能飞了……吗?
作为大漠上最大的大兀鹰,却再也不能飞了?
他以为自己会笑的,可他扯了扯嘴,却只能感觉到嘴唇在颤抖。
“我瞧着你的骨笛却不是鹰的。”翾飞打破了沉寂,开口说道。
幻芜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哦?这难道不是你的情郎送你的?”翾飞竟然还打趣她。
情郎?幻芜乍听到这个称呼,下意识地摇摇头:“是家中长辈送的。”
翾飞挑了挑眉:“长辈,那该送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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