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听到浓雾那边怪叫连连。燕无双拉住他的手五指发紧,程倚天左右各瞧一眼,拉上燕无双,背离河水急速奔跑。跑啊跑,耳中听见有东西爬升的“咯咯”声。燕无双惊叫:“等等、等等。”
她霍然转身,程倚天跟着也把身子转过来。
恍惚间红影闪烁,燕无双闪身将程倚天拦在身后。
“双儿——”微微一怔的程倚天心中顿生感动。“刚才我疏忽了。”说着,他讲她揽在怀中,“我不会再那么轻易中招,放心。”说罢,自己已经走到前面。
直到无数枝叶簇伸到面前,他才看清,方才“咯咯”爬升的,原来都是大树上缠绕的藤蔓。
然而,为什么流淌的河水会拔地而起,本该安静地藤蔓却成了运动的东西——程倚天进来的仓促,无人细细说给他听。
燕无双匆匆解释:“这是巫门的巫术。”
又是“巫门”!
生成鬼魅,驱动水流和树藤,真正要比陆氏兄弟的奇门巧术诡异百倍。
燕无双的剑很灵活,可是,不过砍断几根纤细的树枝,下面匍匐而来的树藤便将脚被她的腿脚给缠住。缠得结结实实,燕无双大惊失色,手臂继而被袭击。手臂被缠,长剑脱落。
一道劲风从面门前掠过,正向面门飞来的一根藤被劈断。
程倚天手上原本只有一把软剑,但是燕无双的剑脱手后,被他眼疾手快捞住。两把剑,不讲究招式,见藤便砍。
从南川回逸城后,琢磨了那些天的心得全部用上。虽然离破黑风剑阵或者九花落英剑还远得很,但是,到底树藤肆虐,路数繁杂,变化却少得很。眼快,手快,即可!而这两点,正是他将锁兵决发扬光大后,为加强攻击范围后努力争取的结果。
乾元混天功是他的支柱,软剑、长剑,剑锋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连小臂粗细的藤都被砍断。
手托燕无双纤腰,他纵身一跃,从砍杀之后多出的缺口里冲出来。
浓雾之中,树木倒伏,枝叶零落,正是遭到很强烈破坏的模样。
巫术之神奇与诡异,端触目惊心。
那个红影在雾中闪了几闪。
程倚天一时冲动,就要冲上,被燕无双伸手拉住。
“稍安勿躁。”畏惧流于言表,燕无双竟在恳求。
“要这么轻易放过他?”屡吃大亏的程倚天打心眼里不服气,要知道,雾这么大,他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到。
燕无双说:“巫门邪魅,靠近之前务必谨慎。”顿了顿,“我方才杀了洞阿里的儿子,洞阿里正恨我入骨。”
程倚天不知道“洞阿里”这三个字的意思。
燕无双解释:“‘洞’是巫门一族贵族支派的姓氏,那个红衣人就是族长,叫洞阿里。我杀的是穿黑衣服的,叫洞阿山。洞阿山是洞阿里的儿子。”
“下届巫门族长居然被你杀了。”
“嗯!”说到这里,燕无双忽然神态忸怩起来。她低着头,咫尺之间看得见脸颊泛红,甚是娇羞。
程倚天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自己被水困住,尔后她就很神奇出现。能够摆脱洞氏父子的钳制,可是一直都被困在这云梦泽内。为何?
燕无双低低声音道:“单论实力,他们原本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巫术邪魅?”一语道破天机,燕无双颔首,程倚天也瞬间恍然大悟。
燕无双和程倚天不同,九花落英剑的神奇,若失去清晰的思维,便受到限制,施展不开。当然,假如上官剑南在此,又另当别论。燕无双的武学修为到底有限。
程倚天轻轻握住伊人手,微微试探。虽有天下第一剑的父亲以及天下第一派背景的母亲,燕无双说到底就是个闺阁小姐。
低眉之间,更多的是优越生活赋予的沉静,亦有良好家教所教导出的温柔。
越是这样,握着燕无双手的动作越发坚定。
迷雾遮挡道路,如何从云梦泽里出来,成了他们两个必须面对的难题。不论如何寻找,程倚天也找不到来时看见过留下一点印象的旧物。即便这会儿在一棵树上做了记号,回头来找,这记号也就不见了。
想到小时候偷偷看过的一些旁门书籍,程倚天叹息:“怕是遇到鬼打墙。”在能够转移人的知觉以及驱动本来没有自由行动能力事物的巫门人手中,实施这样的法术,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沿路攀谈时,程倚天得知:洞氏父子本来要将燕无双变成巫门下一任族长夫人。
燕无双在阐述那段往事之时,因为洞阿山将她形容为传说中仙女,竟然还是那样害羞。
找不到出去的路,程倚天只好开些能够暂时忘却烦恼的笑话:“他们诸事做得不光明磊落,只这一双眼睛还算清明。”
燕无双非常在意他对自己的评价,闻言满面红霞,语气却很欢喜:“你真这样觉得?”
患难之中,程倚天自觉和她心心相印:“是啊,双儿貌美,便是我,第一次初见,也难掩心动。”
双手相握,四目相对,难以不使情意绵绵。
如果就此被困在云梦泽内,这一生也就这样,对于燕无双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反而心里更加情愿如此。
只是,她不确定的是——
“你真的能忘记云姑娘,从此只和我在一起吗?”
不知不觉兴起的情感仿佛潮水,涨起来是本能,退下去也不可遏制。她感觉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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