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警署闸口分署,接到一宗案件,埔江上昨日深夜里开来了一艘鬼船,还闹了人命。
沐正阳正坐在办公室,听了报告了后心中气怒难捺,自南京条约以后,来的鬼船还少吗?放眼这滚滚黄埔江面上,美国、德国,英国,法国,商船横冲直撞,军舰耀武扬威,甚至就连那弹丸之地的小小倭国也敢张牙舞爪,掠我国土,戮我血胞。
鬼船?无非就是多来了一个压榨奴役中国人的强盗吸血鬼罢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英租界巡捕房,打算将案件移交过去,因为事发油轮属大英帝国,中国警署是无权处理的。但当他见到一个人后,随又改变了主意,并立即下令封锁整个浦江,任何人不得靠近,如有违令,就地正法。
天刚蒙蒙亮,黄三手还在茅房里出恭,连屁股都来不及擦就被巡捕房请去了,说是沐探长急着召他。黄三手被几名军警强行架上了警车,这是他第一次坐洋车,车子一发动,吓得他就要跳,愣是被军警又给强摁了回去。
他心里不禁嘀咕满满,这位三十岁的年轻探长,日理万机,就连民国总统都没他忙,好端端的召他这老乞丐做甚子?虽说自己座下掌管着十万丐帮会,但自古老话讲,百无一用是书生,人神共弃臭乞丐。
黄三手趴在车窗上,心里想着,沐正阳好歹是上海滩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请个人也犯不着绑架撒。他这裤裆里还别着臭烘烘的屎粑粑呢,他这老乞丐臭巴了一辈子倒也没啥子事,熏着了那些当官的,事情可大着咧。
一路上,他看到的都是端着枪的士兵和军警,卡口处,甚至还驾起了机关枪,街道上空落落的望不见一个老百姓,黄三手一怔,隐隐觉着事情诡异得很。
车子开到了浦江边,整个浦江已被戒严,警戒线都拉到了滨河路,江边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军警,沐正阳甚至还通过关系借调来了上海城防警备团,这阵仗不禁让黄三手一怕,还以为上海要打仗了。
车刚停稳,捕头六子就跑了上来,他是探长的左右手,也是结义兄弟,黄三手下了车,六子的话比较急仍算恭敬。“黄帮主,你咋才来,探长和老烟枪都等着你呢。”
“老烟枪?这啥情况?他不是搁浦江里头网鱼吗,网个鱼还能闹这大动静?”
黄三手嘴头虽是埋怨,心里却明镜似的,这老烟枪面上是个网鱼的,暗地里来头厉害着,这事恐怕另有文章。
六子从军警手里要了件棉风衣件给裹上,“大哥说了,这事着急,知道您最近伤了风寒闹了痢疾,大夫也都备着,港头风大,咱尽快完事早些送您回去。”
六子领着他往里走,那边是一道道关卡,五十步一卡,五十步一卡,几乎全部架上了机关枪。
码港那边,围满了戒严的士兵,商货都被封了,一些洋商正和城防警备团长赵卫国交涉抗议,吵吵嚷嚷的,租界巡捕房也来了不少端枪的洋毛子,甚至也开来了军队,两边剑拔弩张,甚至还走了火。
黄三手看在眼里,这事恐怕比打仗还吓人,猴急问道。“六子,探长找我到底啥子事?”
六子指了指前边,黄三手一抬眼,脚下一软,一把拽住了六子。
他看到一艘锈铁斑斑的油轮,几乎完全被水藻和沙土覆盖,那轮船就像是从寒海深渊里捞出来的般,活像那种深埋地渊被从冲出来的老棺材。
只这一眼,他就知道祸难来了。“要死咧,要死咧,这是阴府里开出来的鬼船呀!”
六子道。“大哥的话,请您来可不是来看鬼船的,您老可是上海滩出了名的三只手,找您来是想着解个东西。”
黄三手在上海滩名头响亮,人称三只手,据说能左手开阳,右手锁阴,至于第三只手,便是不可说,黄家历来的规矩,阳世的锁可开,阴冥的锁能锁,还有一种锁,那是万万碰不得的,至于缘由,他自己也讲不清。逻辑很简单,总而言之碰不得,据说是祖上前几代遭上奇诡诞事后,定下的铁规矩。
到底什么东西呢,比鬼船来头还大?黄三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跟着六子经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卫兵检查了一下六子的通行证,又搜了几遍黄三手的身。
这场面确实够大的,黄三手小腿有点虚。“我说六子,探长这是跟洋鬼子干上了,还是同阴鬼杠上呢,闹这大,可别诈胡咧。”
黄三手嘴上讲着,心里是明白的,探长是个雷厉风行、律几严苛的人,和洋人对仗可是见非同小可的事情,搞不好可是会引起两国战争,这架势,根本不是冲洋人来的,恐怕是大事件,探长料定这事估莫比洋鬼子还可怖吧。
他越发觉得惊诡,又看了一眼鬼船,急得大叫起来。“要死咧,要死咧,这鬼船是来拉人的啊,好吓人,这是‘亡灵引渡’呐,我走了,我走了。”
“走,往哪走,找你来是解东西来的,解不开,谁也走不了。”码港传来了沐正阳的声音,又朝六子道。“六子,老叫花要是敢踏出码港一步,就地正法。”
他一招手,两名军警便抬上来一个沉甸甸的大黑铁箱子,这铁箱看着十分鬼怪,怪就怪在它并没有上锁。
六子看了黄三手一眼,黄三手也看他,六子又挤了挤眼色,黄三手没读懂,六子又道。“别了,堂堂丐帮帮主,暴尸江边,可寒颤咧。”
黄三手一抬眼,那里正躺着几具洋鬼子的尸体,应是一些趾高气昂的洋鬼子作死和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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