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安皇贵妃好好养病,本宫抽空会去看你。”月碧落笑得诚恳极了。
安景凉起身行礼,“臣妾身体抱恙,不能陪娘娘叙话了。”
“绿笛,替本宫送送安皇贵妃。”月碧落扬声吩咐,语气说不出的轻快。
次日,皇贵妃安景凉称病不起的消息传遍后宫,大家关心之余,俱是奇怪,安皇贵妃身体一向康健,极少生病,何以这次突然病倒?
“果真是她?”
新月阁中,得知消息的窦涟漪蓦然握紧了拳头。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皇贵妃看着那么贤淑,不想心却比毒蛇还要狠。”秀珠一想到她三番五次地害主子,便恨恨不已。
用蛇蝎美人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窦涟漪的耳边蓦然响起宁静如的那句话:这个后宫人人都想你死,心中便不寒而栗。
她只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为什么,偏要她置身这可怕的后宫争斗中,如果可以选择,她多么希望与他只是一对普通夫妻,平静快乐地相伴一生。
“秀珠,将前两天绣的丝帕寻出来,带上去瞧瞧安皇贵妃。”上位病了,做为下位者总得表表关心,这是礼数,也是生存之道。
秀珠迟疑不动:“她那样害主子,您凭什么还去看她。”
“这个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与礼与情,都得走这一趟。”一直默不作声的素云插话道。
窦涟漪赞许地点点头,难得一个小宫女竟有这种见识,“素云,你是不是读过书?”
“奴婢的父亲本是私塾先生,从小跟着父亲倒是念过一些书,只是后来不小心惹了土豪,那老东西竟要收我作妾,奴婢与父母自是死活不答应,无奈土豪仗势欺人,正好宫里招人,奴婢便进了宫,宁可老死在宫中,也不让老东西得逞。”
秀珠听完,拉着她的手唏嘘不已:“原来你这么苦,放心,以后小姐和秀珠都会待你好的。”
“我知道,你跟主子都是好人,奴婢以后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素云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唇坚定地抿起。
“好啦好啦,大早上的生啊死的,记着,都给我好好地活着,任何时候不许轻言放弃,明白吗?”窦涟漪既是在告诫她们,也是在告诫自己。
存贤堂今儿个热闹极了,来看望皇贵妃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
这不,刚送走一位,窦涟漪便到了,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进了外间抱厦,见安景凉歪靠在贵妃榻上,忙上前见礼问安。
“坐吧。”
安景凉头上搭着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榻边的绣凳。
“听说皇贵妃病了,妾身很是意外,昨儿个还是好好的,怎的突然病了?太医怎么说?”窦涟漪便依命坐下,温言关心道。
榻上人抚了抚额头上的毛巾,“这不是到了月底吗,昨晚对了一晚上的帐,想是着了凉,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少不得要躺几天了。”
啧啧,真不愧是老手,装病也要扯个为公废寝忘食的理由。
“皇贵妃协理后宫,的确是辛苦,莫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妾身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妾身亲手绣的,就算礼轻情义重吧,皇贵妃莫要嫌弃才好。”
窦涟漪将手上拿的一方丝帕抖开,四周绣了兰草,中间一个大大的“静”字,原是绣来时时提醒自己的,忽然觉得它倒是更适合面前的这个女人。
“窦夫人费心了,灵姗。”
听到主子喊,侍候一侧的灵姗会意地接了过去。
窦涟漪正打算告辞,忽然看见洗漱架上的脸盆与地上冒着热气的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歹毒的女人一次次加害自己,却又奈何不了她,不如趁机整她一下出口恶气。
“哟,这毛巾都凉了,妾身重新绞个热帕子来。”
她状若关切地摸了摸毛巾,发现冷了,连忙拿下来,去洗漱架那里一阵忙活,绞了热气腾腾的毛巾回来,替病人搭上。
“风寒病人最怕受凉了,这被子可得盖严实了。”一边说一边又关切地将滑至腰身的被子直拉到脖子下,又将两边掖紧,这才重新落座。
安景凉心中本就有气,如今这么一捂,急火攻心却又发作不得,只得绽开一丝笑容:“还是窦夫人贴心。”
“妾身关心皇贵妃原是应该的,您快别跟妾身客气了。”
窦涟漪忍着笑,又东扯西拉了好半天,见安景凉的脸红了一大片,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还是热气,这才款款起身,“皇贵妃好好休息,妾身便不打扰了,妾身会日日在佛前祷告,希望皇贵妃早点好起来。”
“去吧,灵姗,替本宫送客。”
安景凉连虚伪的客套话都免了,巴不得她走似地连忙发声。
灵姗送完客回来,见毛巾被甩在地上,被子自然也掀在一边,安景凉咬牙切齿地骂:“小蹄子,存心跟本宫过不去,唉哟,这一顿捂,只怕没病也会捂出病来。”视线一顿,看见一方丝帕,操起来便撕:“静?只要她一天活着,本宫便静不下来。”
“主子,小心手疼,奴婢拿绞子去。”
灵姗回身找了金绞子来,安景凉一把夺过去,对准丝帕狠狠地左一绞子,右一绞子,直到变成了一堆零碎,方才解了恨。
且说窦涟漪一出存贤堂,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子,什么事这么好笑。”秀珠还在外面担心,见她安然出来,似乎很开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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