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她嘻笑着上前,将青花小盅置于他的右手边,“皇上越来越神了,连妾身的心情也猜得出来。”
“就你那点小心思,谁都一猜一个准。”玄寂离用毛笔端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头,半是玩笑半是揶逾道。
哼,小看人,她刚才还做了一件背后插刀子的事呢!
关于小英子那番话其实是故意透露给皇后听的,谁都知道,皇后与贵妃正在争夺后宫管理权,如果她算得没错,皇后听了肯定会着人调查安景凉,这样不用自己出面,便摆了安景凉一道。
可是,这样做好吗?
扪心自问,心中有道坎始终过不去,她真的不想害人,可是虎无伤人意,人有伤虎心,为了自保,不得不陷入这无休无止的后宫争斗中了。
“在想什么?”玄寂离见她半天不出声,搁下笔,执着她的双手,眼带探究地望过来。
窦涟漪从怔忡中惊醒,不好意思地一笑:“没想什么,皇上,这玫瑰枫露放醒了便不好喝了。”一边说一边端起青花瓷小盅,揭了盖子,递与他唇边。
玄寂离双臂一揽,将她圈入怀中,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纤纤素手煮新露,汤如胭脂人如玉,着实是妙不可言。
“好喝吗?”她嫣然的笑意中,分明隐了几分的自鸣得意。
玄寂离忽然起了玩闹之心,唇角向下一撇,一副苦哈哈的表情:“不好喝。”
“怎么会?”窦涟漪枊眉轻轻地一蹙,端至唇边尝了一口,跟以前的味道没什么不同呀?
复抬起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男人好看的薄唇想笑不笑,憋得极难受的样子,她蓦然醒悟过来,捏着粉拳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下,口中还不住地讨伐着:“皇上太坏了,居然学会了骗人,真是的。”
“唔——”
男人突然捂着心口,痛苦地呻.吟一声。
不会吧,窦涟漪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威力不该这么大啊,竟令武功底子不弱的皇上也痛呼出声,再一看打中的是心口,恍然觉得难说了。
越想越后怕,窦涟漪忙放下小盅,一边揉着“伤处”一边紧张兮兮地问:“痛吗?伤得重不重,让我看看。”
他真的忍不住想笑,可是听闻她要看看,就是憋得再难受也忍着不笑,还要再可劲地呼下痛:“唔,你轻点。”
她先是解开了他的龙袍,中衣一排的盘龙扣,便从最上面一颗解起,指尖似触非触,不时地蹭在肌肤上,痒不经心的,解到一半的时候,她扒开衣襟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好像没伤啊?”
还是不放心,便伸手入内,沿着心口的位置这里摸摸,那里探探,口里一个劲地问:“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不疼,可是很痒,很酥,眸危险地眯起,蓦然将她收紧。
“啊。”猝不及防的她惊呼出声,蓦然瞧见他的唇压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被骗了,嘟囔一声,却不由自主地阖了双眸。
“你们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令两个人俱是一惊,玄寂离暗道一声糟糕,松开她,手忙脚乱地整理不振的衣衫。
窦涟漪后知后觉地发现太后来了,赶紧迎了上去,行礼问安:“不知太后驾到,有失远迎,请太后恕罪。”
“李莲成,朕看你这差事别当了,太后来了也不通传。”玄寂离已然整理好衣衫,又是那位坐拥天下、道貌岸然的九五至尊。
太后哼了一声:“是哀家叫他不通传的,怎么,皇帝不许?”
“儿臣不敢,母后,您请坐。”玄寂离讪笑着,那份殷勤备至比往日又甚了几分。
殊不知,看在孝仁太后的眼中,嘻皮笑脸的,哪有一个皇帝的样,便将一qie责任都归结在了窦涟漪的身上:“你也是,不劝着皇帝勤政,倒勾得皇帝五迷三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一国之君处理政务要事的地方,不是你狐魅惑主的场所,以后不许踏足御书房半步,还不快下去。”
“是,太后。”
窦涟漪早已羞得不行,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行了礼,逃也似地冲出怡心殿。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秀珠见她冲了出来,跟在后面追,好不容易前面的人放慢了脚步,赶上去一脸不安地问。
一想起方才的情形,窦涟漪便觉得难为情,哪肯说,“你别问了,反正以后再也不去御书房了。”别说太后下了禁令,就算没下,她也不好意思再去了。
“奇怪。”
秀珠百思不得其解,猜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后几天,窦涟漪一直留意着皇后月碧落与皇贵妃安景凉的动向,只是始终没有看到想要的结果。
“难道是我猜错了?”
这天,她与夏若桐又约在“仙来亭”看风景,顺便聊聊天。
“我入宫不久,与安皇贵妃打交道不多,倒是给人贤能通透的印像,不像是能做出这样恶毒之事的人啊。”夏若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窦涟漪冷笑一声:“这次下毒的事是不是她做的,暂且不得而知,但安皇贵妃绝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
“唉,后宫太复杂了。”对面的人别过头,头上的水蓝色如意钗,垂着长长的璎珞,随着她的动作荡来荡去。
岂止是复杂,而是太复杂了。
按照窦涟漪的推断,月碧落与安景凉正为后宫管理权争得不可开交,那日听了自己貌似无意的一句,定会着人调查。
如果真是安景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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