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离这才展了龙颜,伸出右手尾指,唇一挑:“拉钩。”
她一怔,实在是没想到一国之君的他,竟也这般孩子气,当即伸出小手指,与他的钩在一处,快活地唱道:“拉钩上吊,不百年不许变。”
拉完钩,玄寂离仿佛真得到了保证似地,松了一口气。
“皇上,四儿与腹中的孩子有个请求,不知皇上答不答应。”见龙心大悦,她开始诱他上钩了。
玄寂离见她一脸诡笑,情知必有名堂,却也不点破,眸光斜斜地睇着她:“说。”
“太医说了,这段时间不宜同寝,皇上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被他眼一瞪给打断了:“哪个太医说的,朕找他去,看病不会,瞎说八道倒是一套又一套,朕的女人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朕焉能不待在身边守护着?”
“皇上。”
她拖长一声,就知道他不那么好哄。
“别的可以答应你,唯有这不行,你放心,朕不会胡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手刚一搭上她的小腹,听得她“唉呀”一声,吓得赶紧缩了回来,“怎么啦,怎么啦?”
女人的脸上泛起奇特的光彩,又圣洁,又温柔,幸福的笑容在脸上绽开:“它动了。”
“什么动了?”他茫然不解,不过放了心,方才她那么一叫,还以为又出了状况。
窦涟漪便笑着,捉起他的手小心地放在肚子上:“我们的孩子,他在动,你摸摸看。”
“真的?”
惊喜瞬间弥漫凤眼,他屏了声气,全神贯注于掌心,可是半天不见动静,不禁急了:“怎么没有动静,坏了,是不是出事了,快传太医。”
“别。”她笑得眉眼两弯,细细地解释给他听:“现在月份还早,胎动不会很频繁。”
玄寂离将信将疑:“是吗?真不要紧吗?”见她用力点头,方才一脸释然,口里却嘟囔着:“跟你一样,真不给面子。”
哈哈哈。
窦涟漪被他逗笑了,又怕动了胎气,只得忍着,憋得脸通红,难受得直喊“唉哟”,唬得他连忙替她摸着心口,替她顺气。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主动提出:“这段时间,我晚上还是不来了。”这么一小会,一惊,一笑的,都令他捏足了汗,太医说得没错,只怕情动铸下大错,还是忍忍吧。
“好呀。”
方才一心劝他别来,这会子他真应了,她又有些惘惘,不开心。
“你放心,我白天会来看你。”他也察觉了,赶紧安慰道。
心中暖意涌起,窦涟漪伸出手去,抚摸着他俊逸非凡的脸庞,喃喃而出:“寂离,遇到你真好。”若不是妹妹任性,差一点,她就与他失之交臂了,每每思及,她都觉得后怕。
“这话该我来说才对。”他握住她的手,想自己即便君临天下,然一生都在权力与欲.望中挣扎,是她,让他见识到了人世间另外一面,光明,真实,至诚至性……
转眼,春去夏来,仙霞池的荷叶又绿了。
“最近怎么不见凝芷,她如今可好?”
坐在池边的石凳上极目远眺,但见满池荷叶遮天蔽日,莲花还没到盛放的时节,含苞待放之态,别有另一种意趣。
“皇家即将举行夏季祭祀活动,皇上本打算亲手抄录十卷佛经,当日烧给先祖,无奈近日政务繁忙,皇后提yi让凝芷妹妹代替,所以,她这段日子有得忙了。”
听夏若桐一说,窦涟漪很是高兴:“凝芷妹妹的字堪称一绝,就连极少夸人的皇上也赞扬有加,忙一点好,总比闲着胡思乱想强。”
“也是,不过以后可就少一个人陪你说话了。”夏若桐玩笑道。
说到这个,她还真是感激不已:“幸好这段时间有你们两个好姐妹陪着,不然成天躺在屋子里,闷都要闷死了。”
所幸,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去了,虽说仍需要小心,但徐太医说偶尔可以出来走动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正好今天夏若桐过来看她,便拉着一道出来,算是放放风了。
“唉呀。”
她突然一声,唬得夏若桐连声发问:“怎么啦,怎么啦。”
“小家伙又在踢我。”窦涟漪抚着小腹,仰起一脸的幸福,让旁边人又羡慕又恨得牙根发痒,夏若桐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别表xian得太明显。”
嘻嘻。
某人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噢,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抑制不住啦,“真是个贪玩的小东西,每次带他出来,便踢得欢呢。”
“太好了,那一定是皇子。”夏若桐一脸兴奋。
窦涟漪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我和他都喜欢,又不止生一个,我们说好了要生许多许多的孩子,皇子公主都会有的。”
“是,生一大排,到时候喊你猪妈妈。”夏若桐睨了她一眼。
某人拍掌叫好:“好哇好哇,我是猪妈妈,那他是猪爹爹。”尾音未落,被会过神来的夏若桐一把捂住了嘴巴,紧张地四下里一望,还好没有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窦涟漪伸了伸舌头,随即憋不住地笑了起来,猪妈妈,猪爹爹,听起来好像蛮不错呢!“皇上会不会打喷嚏啊?”犹听得旁边有人忧心忡忡地问,唇边的笑意愈怕深了几许。
两日后便是月圆之夜,坤宁宫灯火通明,冰壶咝咝地冒着冷气,令整个大殿凉气宜人。
“娘娘,皇上一会便过来了,依奴婢看……”玲珑终于忍不住上前,用嘴巴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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