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涟漪惊喜交加,挣扎着撑了起来:“皇上,你怎么来了?”
“快躺下。”玄寂离抢上一步,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轻轩了眉头:“以后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也不要胡思乱想,朕说过不让你和他见面,就一定不会让你如愿。”
过了这么长时间,窦涟漪以为那件事早已过去了,听得他又提起,不禁苦笑一声:“皇上,都过去许久的事了,您还耿耿于怀哪。”
“只要你这次安然渡过,朕便相信你是爱朕的,不然,就算你过去了,朕也要将你拉回来。”
这位坐拥天下的男子,霸道到了想要与死神一较高下的地步,可能吗?窦涟漪不知道,只是希望,若难免一死,能在他的怀中安静地睡过去。
眼皮好沉,他的怀抱又是那么地温暖,她不再强撑,任由沉重如山的眼睑合上。
“徐太医,朕已经叫人遍寻名医,这段日子期间,你给我想法保住她的真气,否则,你便等着替她陪葬吧。”
他将昏睡过去的人置于榻上躺好,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唇启森然。
“是,微臣一定尽力。”身后,徐太医喏喏称是。
三日后的傍晚,怡心殿御书房笼罩在将暗未暗的天色里,书案后,坐中男子着了一件,只是心神始终无法集中。
“皇上,人带来了。”李莲成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执书的手略略动了动,男人眉眼未抬,视线依旧投注在书上,只有不带情xu的声音自书后传出:“带进来。”
稍顷,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曼妙身影摇曳生姿地进来了,女人第一次现身皇上的领地,倒也未见小家子气的害怕,满心欢喜都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只见她轻移莲步至书案下,朝着书案后英俊得令她心跳加剧的男人盈盈拜了下去:“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久不见回音,女人大着胆子扬起脸来,赫然与一双清冷却华美的眸子撞上,若是别人,早已错开视线,不敢与这双眼睛对视。
宁夫人却嫣然一笑:“皇上这样盯着妾身看,妾身会害怕的。”
“噢?朕倒看不出你有丝毫的害怕。”玄寂离淡淡一句,依旧不着情xu。
女人眸光斜飞,努了艳若花瓣的唇,“皇上是妾身的男人,妾身自然不怕。”这时,眸色忽然黯了一下,下一瞬间,复现神彩飞扬:“自从上次与皇上独处一室,妾身夜夜香汤浴身,苦苦等待皇上再次驾临。”
“朕还记得爱卿身上的香味,极是美妙。”眸微眯,男人的神情似乎在回味。
格格一笑,宁夫人的神色既有得意,也有开心,声线越怕地娇软下去:“皇上,妾身的身子香着呢,想闻吗?”
男人慵魅的神情给了她暗示,便不宣而起,暗自下了决心,今晚她要用这具世上独一无二的身子勾住他的心。
“大胆。”
一声厉喝却在这时响起,令她堪堪站起来的双腿一抖,咚地跪了下去。
“宁静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谋害窦夫人,还不从实招来。”啪地一声,玄寂离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重重一扔,挑指堂下,声色俱厉。
宁静如愣了好一会,方才明白过来似地,伏地大呼冤枉:“妾身冤枉,窦夫人被人下了毒,与妾身毫无关系。”
“还敢狡辩,朕已经查过了,所谓窦夫人不祥的消息是从你的玲珑阁最先流出的,这点你总不会否认吧?”玄寂离冷笑一声,先挑已有定论的事说,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再慢慢往下审。
果然,宁静如不喊冤了,默然一会,想是权衡轻重后,终于有了定夺:“妾身承认流言是妾身叫底下人传播的,但下毒一事确与妾身无关,请皇上明鉴。”
“朕劝你,趁早将使了什么毒,以及解毒的法子一一说出来,或许朕可以网开一面。”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解药,是以他抛出一个诱饵。
熟料她软硬不吃,一味地死不承认:“妾身没做过的事如何说?求皇上明鉴。”
“哼,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宫刑司说吧,来人,带下去仔细审。”
一声令下,李莲成带着几名太监进来,拖了她便走。
“不要,皇上,不是妾身做的,皇上,您要相信妾身,妾身是冤枉的……”女人一路呼号着被带了下去。
徐太医得知“凶嫌”被抓住了,联想到她擅长制香,查了两日医书,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种叫大丽的花。
此花虽无毒,其根径却有剧毒,中毒后的症状与窦涟漪惊人的一致,便依照书上记载的解毒法子下了药,病人只服了三剂药后,病情便得到了控zhi。
“徐太医,这次多亏你了。”
窦涟漪精神大好了,终于可以坐起来说话。
“还不能乐观,从脉相来看,只是药物与毒素相互中和,病情暂时得到了控zhi,但此毒还在继续侵袭夫人的身体。”徐太医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日常用品,以及室内陈设,就连毫不起眼的畸角旮旯都不放过,还是一无所获。
“奇怪,我们与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皇上也经常来,为何大家都没事,只有夫人中了毒呢?”秀珠自言自语道。
是啊,这也正是令徐太医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会不会毒就藏在我身上?”窦涟漪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凑到鼻子下闻着,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人面与花相映红,徐太医的目光突然定格,“窦夫人,您喜欢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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