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离在桌边的团凳上坐下了,偏头盯着它,似笑非笑地问:“这一句谁教的?”
“臣妾。”
“臣妾。”
两声齐出,窦涟漪不安地低了头,夏若桐慌得又跪了下去,没出声的那一位也好不到哪里去,绞着衣角,身子不停地晃,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似的。
“那你先说,朕怎么坏了?”玄寂离别过头,盯着贴在自己自畔的女人问。
衰啊,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来,窦涟漪吭哧了半天,索性腮帮子一鼓:“皇上悄没声的进来,就是坏了。”
“喔,的确是朕的不是了。”
男人不着情xu的一句,令另两个女人愈加地着了急,饶是夏若桐素日胆子也算大的,也不禁埋怨她口无遮拦,若是惹怒了男人,头一个跑不掉的便是自己。
“唉呀,皇上,臣妾说着玩的,您还当真了。”
窦涟漪怕万一连累了旁人,竟是依在他的肩膀上,拖着他的手扭着身子撒娇不已。
娇态可掬,令他的心荡了一荡,却强压着抽出手,脸色一沉:“一边去站好。”
呃?
窦涟漪愣了一下,往常这招很管用的,怎么今天不灵了呢,莫非真生气了,一边猜测着一边默默地退开一步。
“你说,皇上坏在哪里?”
这次将视线投向跪倒在脚边的女人,他的声线甚至有些慵懒,如春日的风懒洋洋地吹拂在人身上。
“皇上,皇上……”夏若桐却不敢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字斟字酌地,终于一咬银牙,闭着眼睛道出一句:“皇上许久未来,害臣妾茶饭不思,难道不坏吗?”
话一出口,别人倒没什么,窦涟漪头一个吓了一跳,她是下了多大决心,才能说出这番违心的话来哟。
哈哈哈。
皇上突然纵情大笑,笑毕,双手伸向窦涟漪,握着她冲另外两个女人道:“若这样算,皇上的确坏得很,你起来吧。”
“皇上,您吓死臣妾了,不信摸摸看,臣妾的心现在还慌得很。”
窦涟漪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那样旁若无人,又至情至性,也只有深爱的人之间,才能如此亲密无间,自然地流露心中所想,所思,所感。
夏若桐默默地起身,若是嫁了徐怀玉,自己与他也会这般恩爱。
杨凝芷看得心也酸了,眼也涩了,皇上,虽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他甚至至始至终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好啦,朕看也看过了,不打扰你们姐妹聊天了。”玄寂离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朕一走,你们不会又在背后骂朕吧?”
唬得三人一起摇头摆手:“不敢了,不敢了。”
“哼,别人不敢朕还信,就不能信你。”他拿眼睛睨着窦涟漪,“等会朕若是打一个喷涕,便唯你是问。”
你打喷涕关我什么事?
窦涟漪正想质问,突然想起其中的典故来,民间有种说法,若是有人在背后骂一个人,那个人便会不停地打喷涕。
“好啦,好啦,臣妾不敢了。”
她又好笑又好气地推着他往外走,唇边,早已忍俊不禁了。
将他送走,窦涟漪还好,那二人俱是长舒了一口气。
“姐姐与皇上的情意真是令人羡慕。”三个人重新落了座,杨凝芷将心中的酸涩好好地藏起,一脸艳羡地开了口。
没得到皇上宠幸的女人在后宫什么都不是,窦涟漪知道她苦,便拍了拍她的手背:“慢慢来,相信皇上会看到你的好。”
“妹妹不作指望了。”眼神一黯,又想起太后生辰那晚,他抓着自己的手赞她字写得好的情景,那样难得的机会,一旦失去,只怕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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