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凝神听了一会,秀珠摇摇头,而窦涟漪再没听到什么声音,想是自己听岔了,便迈开步子,“救命。”却在这时,一声清晰地传过来,连秀珠也听见了,惊怖地看向发声的方向。
“走,去看看。”
她拨转脚步往左,往前面的小亭子走去,奇怪的是并没看到什么人,呼救声也没了,莫非又听错了?
正自嘀咕间,秀珠指着前面不远处,“看,那里有口井。”
心中一动,窦涟漪加快步子奔到井口,探身往里一看,井下面真有一个人在拼命挣扎,“快,将水桶放下去。”她大声命道。
秀珠不敢怠慢,赶紧将拴着长绳的小桶给放了下去,“喂,你听得见说话吗?抓住水桶,我们拉你上来。”
那人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身子直往下沉,拼着最后一把力气抓住了桶身,窦涟漪一喜,急忙与秀珠一起用力,费了好大劲终于将人给拉上来了。
窦涟漪甩了一下酸麻的手腕,见旁边有块巨石,便与秀珠合力将那人抬到上面趴好,好将呛进腹中的水吐出来。
做完这些,她终于经受不住地一屁股坐在另一块石头上,大口地喘气,指着水淋淋的人,“你看看,还有气没有?”
秀珠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惊喜道:“没死,还有气呢。”
老天保佑,总算没有白费力气,窦涟漪暗自庆幸之余,却又觉得奇怪,好好的,跑这么远打水,有病呀!
“是小英子。”
惊呼之声蓦然传过来。
窦涟漪的心则猛地一沉。
“噗……噗……”小英子大口大口地吐着水,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腹中的水似乎吐得差不多了,他艰难地别过头:“谢谢窦夫人救了小的一命。”
“还有我呢。”秀珠跳到他身边,反手点着自己的鼻子。
小英子翻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谢……了。”
“好点没,能不能回话?”窦涟漪已然猜到了几分,还需要问过他之后,方可下定论。
小英子费劲地,却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又是怎么掉下去的?”她开始发问。
地上的人喘了一口大气,开始回忆发生的事,从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中,窦涟漪还原了事情的经过——小英子昨晚值了一夜的差,早上回到寝室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有人叫他,说什么主子找他问话,他一咕噜爬起来便赶了来,刚刚睡醒,又跑了老远的路,口渴得很,看到有口井,自然喜出望外地奔了过去,正在放桶取水,不防后面有人猛力一推,人便掉进井里了。
“看清那个叫你的人,还有推你的人了没?”窦涟漪继续问道。
小英子摇摇头,“那个通知的人听见我答应后便走了,至于背后推奴才的人,更是不可能看到。”
“大早上的,随便一个人跑来通知一声,而你二话不说便来了,你也太相信人了吧。”窦涟漪不知道该骂他蠢,还是夸他天真的可爱。
小英子嗫嚅道:“前两天,皇后娘娘派人来找过奴才,奴才以为又是皇后娘娘找,所以压根没想那么多。”
难怪,窦涟漪暗道一声,站了起来,“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最好烂在肚子里。”有人想杀人灭口,小英子躲过了初一,不知道躲不躲得过十五。
“窦夫人,救命。”
小英子忽然扑上来,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口中连喊救命。
“你不是好好的吗,又呼什么救?”窦涟漪猜到了几分,可是若收留了他,等于挑明了与安景凉为敌,原不想这么快与她摊牌。
咚咚的叩头声在这僻静之处听得分外响亮:“奴才再笨也看得出来,有人想要奴才的命,且与哥哥的事有关,可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窦夫人收留奴才,奴才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夫人救命之恩。”
“亏你想得出,你哥哥害得主子差点没了命,谁还敢收留你,今天救你已算不错了,趁早死了这条心。”秀珠枊眉倒竖,连斥带驳。
小英子似乎认定了她这个新主子,只管用力地磕头,额头都血肉模糊了。
“好了,起来吧。”
窦涟漪终是不忍,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明白身边须得多几个忠诚可靠的人的,可是小英子值得信任吗?
“谢主子。”
小英子倒是机灵,爬起来便认了主子。
“自从你哥哥去后,我身边是差个办事的,收留你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等会让秀珠去内务府问问,你且回去等消息。”略一沉吟,她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小英子大喜过望,扑通又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算是正式认了主子。
仲春时节,花园里的花盛开至极致,这段时间的后宫平静极了,直到窦涟漪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蓦然打破了它表面的宁静。
“怀上了?生不生得下来可就难说了。”第一个听到消息的是淑妃萧丽云,愣了一下,撇着嘴说。
存贤堂的主人可不这么乐观,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小宫女正在帮她修剪指甲,手猛然一抽,宫女没防着这一下,剪刀划拉了一下。
“你怎么弄的,找抽是不是。”
看到留了好几个月的,长长的指甲断了,安景凉怒声喝骂。
“奴婢知错了,求皇贵妃娘娘饶恕。”小宫女脸都吓白了,实在是主子自从称病辞了协理后宫事宜后,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天天都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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