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生气,一进屋就靠坐在炕上运气,拉个脸,撅个嘴,手里还抓了九斤的茅草编织小玩具有一下没一下的撕扯,弄的满炕毛草沫子。二女才泡个红仆仆小脸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没点爱美之心,抓进去就一通批斗,吓的九斤一气往奶妈怀里爬,我一旁看的满头雾水,不知道谁又踩了她尾巴。
“一大一小都得让你折腾成神经病!”一把给二女从颖面前拉过来,示意她抱九斤出去耍,然后给这狂躁婆娘掀了炕里头,训道:“多大个人了,没事撒个气还朝家里来,谁惹你找谁去!”
“妾身可没那么大本事,”颖不满的斜我一眼,朝炕里拱了拱,炕沿上不忿的踢打着俩脚片子。
“闹个啥?谁抢你钱了?赶紧弄饭吃,吃饱到花园发疯去!”揽过她双腿给鞋子扒了,折到炕里,“要不你一人犯病,我独自吃饭。”
“抢钱,哼!”颖见我要走,伸出腿耍赖的给我夹住,一劲朝炕上拖,“就您心宽,该问的不问,该管的不管,妾身累死忙活的维护,您甩袖子满世界喝酒。”
“咋说话的?”抻开双臂给颖两腿扯开,使劲朝炕上一抡,“我可没得罪你。都看给你惯什么模样了,还敢质问老爷们,放了别家早一嘴巴子抽上去。”说着俯身上去捏颖鼻子揪起来,“快吃饭,吃完再抽风不迟。”
颖北我话说的偷脸一笑,泄了气,蛮不讲理的在我身上撕抓几下,“尽是没用的话,还不是为了您好,多时让人给咱家东西偷干偷净就不吭声了。还指望您传了九斤,倒叫外人偷去了!”
“啥?鱼竿?”我就这一个值钱东西。抬头看了看,好端端挂了炕头上,疑惑道:“在啊,我也没想给这传下去,打算陪葬。”
“没心没肺!”颖气的朝我脑门就一指头,“再值钱的死玩意妾身也不在乎。学问啊,您日日夜夜钻研的那么些学问……说半天您听了没?东张西望找什么呐?”
“罐罐咋不见了,就昨天窗台上那几个。画楼船地。”还没听颖掰掰,顺眼就看见窗台上给老四赔的新蛐蛐罐消失了,等老四来当面要就麻烦大。
“给您说话呢,扯谁家罐罐?”颖不耐烦的抱了我脖子朝正的勒,“说学问呢!云家俩小子给您辛苦作出来的学问学跑了!”
“学跑了?”怪不得去幼学上犯病,无非就是点基础数学,如今学这个的多了,真要追究起来连皇上、娘娘都涉嫌。没事找事。笑了,给颖拉过来罚了个暴栗,“书都印了多少版,就是让人学,多少年的事了。这时候你心疼可有点晚。”
“没说那个,”颖见我嬉皮笑脸无动于衷,气急败坏的将前因后果急述一遍,很有意思。
我南巡前给张家三个表兄弟轮换到家里幼学给老师们补习基础算术。可事前走地匆忙,没交代什么时候截止。张家三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没喊停,三人一年半来风雨无阻的朝王家轮流讲课,一来是国公府的名气,二来三兄弟这一年多里无论算学还是格物学上的造诣突飞猛进,外面一说就是王修大家亲传的弟子,已经成了织造学里顶梁的人物。名满京城。
这一下不得了,张家兄弟在王家幼学里讲学的消息传将出去,不但幼学的老师面上光彩沾了顺风,光每天慕名听讲地各路学子纷纷踏至而来,其中不乏京城里求知**强烈的显贵子弟。如今幼学里的老师一个个也人五人六,白天教娃娃,后晌教达达?人前人后都以张家三教授的助教自居,日子过的滋润。
不可否认。颖地虚荣心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不在家她就更有显摆的空间,花钱在幼学后专门接了个大院子。盖的精致,专门开辟个供各路士人交流地场所,一来二去王家大夫人善待士人、学子的美誉盛传京城,再加上早有才女之名……
“好啊,我不在家你竟敢那啥,哼哼!”
“作死!”颖抡圆了朝我脊背一掌,“给王家留名,可不管妾身什么事,那帮人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谁信?怪不得,这几天忙没到庄子上看,就说前两天晚上老是见生人,嘿嘿…”摇头晃脑,这下抓个小辫子在手里,得意。“这得整整门风了,趁黑拾掇不死你!”
“去!”颖啐过一口,“听妾身说完。”
张家三兄弟里张馥最懒惰,常常是各种借口让自己俩哥哥轮番代替自己教学,就趁了下雨、下雪没人的天气才过来应个景,这时候听课的人少,胡乱讲点打发时间。一来二去就出事了,张馥是三兄弟里最聪明的,所谓物以类聚,聪明人最善于发现聪明人,寥寥无几的听众里有俩年岁不大的学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无论外面天气多恶劣,这俩小子总是能一身整洁地准时坐了教室里等先生来,光这一点就属难得。
“难得屁!”听的我哈哈大笑,云家就住了庄子里,就是下刀子过来也不希奇,“赶明吩咐二娘子也去听,保准比那俩小子还准时。”
“少打岔,”颖也笑了,朝我推了把,“也怪妾身不好,那俩小子坐里面听了小半年妾身都没知觉。”
肯定没知觉,王家大夫人认钱的本事有,学算学的兴趣可不大。张馥和我年岁差不多大,年轻人的心境,见这俩小子有意思偶尔刁难下。出个怪题啊,问个怪话啊,俩小子都能趁了老师的心境答个**不离十,这久而久之可随了张馥的心思,越来越看重,来王家幼学上课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不为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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