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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其实已经不年轻的建元帝,百无聊赖地坐在皇位之上,看着底下吵得不行的的群臣。
就如前文所说,永安帝虽然不怎么管,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权力,所以,虽然朝中各党实力都很强,但是其实还是一直存在着皇党的人与其制衡的。
所以,已经四十多岁的周尚文,现在其实并不是没人可用。
另一方面,虽然前几年被压得空间很小,但是因为他的上位,现在朝中那些孤臣的生存空间打了不少。
首辅王渊,勉勉强强就能算是个孤臣。
当然,作为首辅,他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党羽,甚至还不小,但是这个党羽,现在还只是作为他的政治附庸,没有成为那种即使是没了首辅还能继续下去的独立政党。
那么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皇帝好伙伴啊!
正好首辅王渊本人,虽然算不上是太清廉,但是总体还是不错,不像是前朝元老那种,除了敛财和排除异党,几乎什么都不会了,所以他现在用的还算放心。
不过,即使如此,他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累了,一想到他居然要在这些废物身上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他就感到一阵气愤。
虽然其实理解这些人都是先皇留给自己立威的对象,但是有时候他还是难免有些抱怨先皇的过于仁慈。
这个时候,底下的大臣早就吵成一锅粥了。
右佥都御史张晋站出来,拿出一张奏折朗声说道:
“陛下,臣弹劾云州牧杨巨云,借清田之便大肆敛财,致使黄州境内民不聊生、朝廷赋税大减!”
众人闻言,皆是微微一凝,之前吵得还是下面的人,现在右佥都御史都下场了,显然是进入了高潮,接下来才是正戏。
却见建元帝周尚文听到之后,竟然不顾礼仪打了个哈欠,引得底下官员都是微微皱眉。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周尚文,毕竟这种事情,谁遇上了谁难受。
本来就是大家打擂台的事情,居然拖了这么久才进入正题。
这时候,户部右侍郎杨嗣源站了出来。
这是属于那种壮年期的官员代表,只是,这种所谓的壮年期,其实在建元帝周尚文的眼中,也已经太老了,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老迈,才会变得如此腐朽不堪。
“陛下,老臣请求终止清田政策!”
“杨侍郎,清田之事,乃是涉及农事的大事,怎可此刻半途而废?”
比他年轻不少工部郎中李成言顿时站了出来,这是属于王党的人,同时也算是清田政策的支持者。
但是郎中的品级可能是不够的,所以他的话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
户部尚书田源,终于站了出来。
这家伙是从永安朝就留下来的老臣了,论资历,在座的都没几个能和他比的,此时他站在那边,就已经微微颤颤的,仿佛随时都要晕倒。
只是周尚文可是清楚,这老家伙现在看上去行将就木,可是对于银子,可是一点都不嫌多,尤其是当上户部尚书这几年,已经利用户部的便利,为自己牟利可不少。
“陛下,正是因为清田之事,涉及农事这等大事,所以我们要谨慎行事。如果现在不符合大离的国情,自然就不可强求……”
他说话声音很轻,说的内容也断断续续的,但是还是表现出了他的意思,就是清田不符合国情,要是强行进行的话,必然导致国家变故。
对于他的说法,周尚文心中冷笑,面上却表现出了犹豫。
下面的人都以为建元帝又要犹豫了,事实上这种事情以往发生了很多次,这一次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
“田尚书说的有理,此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群臣之中,站在最前面的王渊,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其实觉得有些生不逢时的,先皇天资聪颖,手段也是一绝,只是后来经历那事之后,一蹶不振,虽然还是依旧牢牢把持着皇权,但是已经很少有什么作为了,只敢保持着诸事不变。
而新皇建元帝,就有点无能了,很多时候,他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能力,偏偏耳根子还软,容易听信那些所谓的宿老的话,明明有心整顿漕运,结果居然搞成了那些一堆人瓜分漕运的暴利,到了现在,甚至连朝廷的那部分都没拿到,漕运的利益现在全部流进了那些宿老的兜里。
甚至,还随意听从了他们的话,推行什么劳什子的新船,不管漕户之事,以后很有可能会酿成大祸。
而如今,好不容易坚持的清田之政,居然被他们几句话就给搅黄了。
王渊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用眼神示意后方。
言官那边,监察御史杨务农站了出来,这货长得五大三粗,看上去就像个老农,但是性格却一点都不憨厚,因为总是得罪人,到现在还是个监察御史。
但是偏偏这货虽然性情刚烈,但是却并不莽撞,一直到现在,都没被扔到地方去,显然是每次背后都有人保着。
此刻,这个长得像老农的中年汉子抬头挺胸,环视一圈,然后冷声说道:
“陛下,臣弹劾礼部左侍郎严嵩然,泄露科举考题,徇私舞弊!”
此言一出,场面瞬间沸腾。
工部尚书江白是个急性子,第一时间跳了出来,大声质问:
“科举之事事关重大,你这小小御史,莫要乱说,你说严嵩然徇私舞弊,可有证据?”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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