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梓身上的剑意慢慢消散,陆水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即使是他,刚刚也不免有些紧张,额头竟渗出一点汗水。
不过,他当然也能感知到,那一剑还不足以杀了自己。
但是事情的关键从来都不在于这一剑能不能杀了自己,更重要的是,这一剑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要知道,这一剑可不是那人亲自斩出的,而是借一个无数年后,修为低微的少年之手,那么如果是那位亲自来的话,又会如何呢?
陆水有些不敢想象,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是绝对接不住一剑的。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他不知道秦梓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一剑是由谁留在这里的,但是这些现在并不重要。
此刻双方处在一个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对方的身份,修为,甚至是否还活着,这些他都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对方有轻易毁灭他的能力。
在这种极端劣势的情况下,不做多余的事,先顺着对方的心意来,显然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所以,他决定换个话题。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已经明白,秦梓的心性已经足够坚定,不是能任人摆布的了,继续留在山上引他向善没有任何意义。
好在他虽然有些极端,但总体而言并不算太坏,陆水没必要继续对他动手。
“我就算想留在这里,你们也不会同意了吧。”
是的,即使是知道了秦梓人并不算坏,但是这样一个人留在宗门内,天知道他以后会干出什么事。
你现在是掌握了分寸,可是以后呢,万一真到时候出事了,他把整个宗门都捆绑出去拯救苍生怎么办?
为了宗门的发展,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留在宗门内的。
甚至如果换做其他人,这种损害宗门利益帮助他人的,别跟我扯什么有分寸,没做多严重,直接一剑给他劈了。
也就是陆水,本质上认可他守护凡人的想法,所以才饶他一命的,但也不可能把他继续留在山上了。
“你既然自己知道,那是最好,说说吧,你还有什么需要?”
他问这话不是为了补偿秦梓,毕竟人都是他自己赶走的,不会真以为把人赶走了还要给点补偿吧。
陆水这句话,隐藏的意思,就是针对那位神秘人留下的一剑。
不管对方是谁,这种没有掌握在宗门手里的东西,已经严重危害到了宗门的安全,陆水不可能继续把它留着的,他需要秦梓去解决它。
秦梓也有此意,既然只有自己能够与那一剑共鸣,那肯定是有了专门为他放在这的,那样的人物不可能觉得秦梓只会在宗门内用掉,所以肯定是留了其他东西的。
秦梓闭上眼,拨动回忆的轴,思绪渐渐回到了那一天的日落。
再次看到那记忆中的场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人——落剑宗开山祖师,那位画像上的青年道人。
他很早以前就从宗门内的长老那里得知,开山祖师所在的时代战乱不休,他本人身上也有隐疾,建立落剑宗后,不到百年就羽化飞升了。
这件事情是大家都能确认了,那位在羽化前公开摆了羽化宴,与友人告别后就仙去了。
而因为一直以来都觉得幕后的那些人,无论立场如何,至少都肯定或者,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后手,所以他觉得开山祖师那样能够笑对生死,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
也因此一直以来,秦梓都没在他身上花费太大的心思。
然而今天,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个很久以前听到的传闻。
那是他刚入门的时候,在一本宗门的介绍上讲的故事。
“落剑宗开山祖师,征战一生,为彼世剑道翘楚,后来行至落剑山,观日落有感,放下手中之剑,自此剑道更上一层。”
当时因为自己看日落,感触也很多,所以没太在意,然而现在再看,疑点重重。
以那等修为的剑仙,会仅仅是看了一次日落就心有所感?
虽说日升日落,蕴含自然之理,开山祖师征战一生对此有所感悟,也实属正常。
当时认为他放下手中之剑,是代表他心性的转变,从一开始的谁与争锋,到后来的与世无争。
这一点,从他日后的羽化宴也可以得以验证。
然而这里面却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落剑宗虽然确实是与世无争,但宗门的教义从来都没提到这一点,全是后人养成的风气。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落剑宗的教义,终于发现了问题。
所有建筑不允许建在山顶,飞举之术不允许过高,在外少于人争锋……
这些归根结底都是源于落剑宗真正的教义——心存敬畏!
想到这一点的一瞬间,他忽然想通了。
自己以前一直是按照自认为正确的逻辑去思考,完全忽视了其他的可能。
开山祖师观落日有感后,剑道大涨,为何之后不到百年就羽化了呢?
要知道,就连沈硕的伪化神期修为,都能轻轻松松活到上千岁,对于那等修为的人而言,一百年不过是寿命的零头。
那落剑宗的那位开山祖师,不到百年就羽化,说明他剑道大涨这个说法很可能是错的。
当然,这个观点也不绝对,毕竟秦梓无法得知剑道大涨说的是修为,还是真就只是剑道。
但是是否有可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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