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梓再次睁看眼的时候,眼中已经不见迷茫。
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烛灯,照着桌上的图纸。
灵气催动的灯火,明亮而温暖,照应在纸上,显现出一种黄褐色。
他仔细查看桌上的图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戈瓦制作的图纸,按照秦梓的要求,制作的非常精细,每一部分的大小比例都拿捏的完美无缺。
同时,图纸上还有鼎炉的不同角度和方向,从而能够非常完美地展现出其结构。
秦梓闭上眼,利用其极为强大的记忆力与想象能力,在脑中逐渐勾勒出一顶丹炉。
接着他睁开眼,保持一心二用的状态,一边对照着桌上的图纸,一边完善自己脑中的那顶丹炉。
这对他的心神考验极大,饶是以他那强大的脑力,仍旧是有些受不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汗水。
然而他依旧在坚持,不让自己的停止一瞬间思考。
……
一旁的灯漏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中,竟已过去两刻。
终于,秦梓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瘫坐在椅子上。
同时他在脑中不停地转换视角,观察那顶虚幻的丹炉。
受限于他自己能力,丹炉并没有什么装饰,仅仅是最普通的丹炉。
然而这样一顶丹炉,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显得无比和谐,任何一部分都能做到完美契合天道。
这也是他去找戈瓦的原因,因为戈瓦本人除了锻造技艺了的,更是一个术算一道的高手。
也许他的锻造技术难以真正造出这样的丹炉,但是他的术算能力却足够将其设计出来了。
事实上,戈瓦当时还是谦虚了,饶是他自己,也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在这上面,不过因为对秦梓的人情,并没有计较这个问题。
秦梓心中有数,并没有多说,这样的人情不用挂在嘴上,日后自有回报。
他屈起右臂,以指节抵着右额轻轻揉动,来舒缓他的心神。
屋内点着一炉熏香,淡淡的轻烟带来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像一只手,温柔地舒缓他长时间紧张地心神。
在这样的氛围下,他竟然沉沉睡去。
……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愣愣地看着窗外,走了会儿神。
不知不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一觉了。
都说神仙潇洒,然而他越修行,操心的事情就越多,渐渐地竟然已经累到这种程度了。
窗外的钟秀峰,寂静得吓人,除了偶尔能听到的飞禽的声音,在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他没由头地心里一慌,竟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你还在吗?”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一股哭腔。
他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指尖触及一点清凉,他知道,那是他不知不觉间流下的清泪。
他
这让他再也忍不住,向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声问道:
“你还在吗?”
“不是的,我不需要太多,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人能陪我就好!”
“我只是,真的,只是累了,仅此一次,只要陪我一会儿就行,只要一会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中的无力感渐渐显现出来。
……
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忽然从椅子上爬起来,冲向床铺,竟然因为太急,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不顾形象,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爬到床铺之上。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脱衣服,直接闭上眼。
就像寻常那样,秦梓沉淀心神,让自己的灵台平静。
然而,睁开眼,面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
再闭上,睁开,还是一样,再闭上,睁开,还是一样……
他终于忍不住了,痛苦地哀嚎起来,如同一只大虾,蜷缩在床上,身体轻轻地抽动。
有时候,将一个人逼疯,甚至什么都不需要。
或者说秦梓这样的人,任何外界的压力大都难以将他打败,而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东西,却能将他击溃——那便是孤独。
自幼时起就能感到的孤独,那时还仅仅是没有玩伴;然后父母将他带到乡下;然后他开始伪装自己,让自己受到大家的欢迎;后来父母都死了,自己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
本以为来到山上之后,情况会有好转,可是想不到的是,刚来山上不久就遇到这样的事,然后开始算计自己的朋友们,让他们在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乱世中能够保住更多的人。
这本是个好事,可对他而言却并不是,反而仅仅是让他感受到无边的孤独。
他渴望与其他人分享,哪怕只是自诉自己的卑劣,或者是倾听他人的咒骂,他都愿意,然而这些都没有,上天对他的惩罚很简单,那就是没有。
上天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有让他的亲友们察觉到他的卑劣。
然而这又何尝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呢?
而在今天,他终于崩溃了……
……
秦梓不知道的,但正如他一直让自己相信的那样,在他的床前,一个纯白的少女静静地站立着。
即使是秦梓都难以发现她的踪迹。
但秦梓知道她的存在,或者说是坚信着她的存在——这曾经是他的支柱。
无论何时,他至少能告诉自己,至少还有个人在看着他,无论是善意或是恶意,至少还有人陪在他身边。
而今天,这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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