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似乎是源自血脉深处早出晚归的天性,即使是已经不怎么需要睡眠,也能在黑夜视物的修士们,在夜里似乎都不会随意出门。
耿寒现在才练气期,还是需要睡眠的,然而今天他怎么也睡不着。
在床上翻身打滚过了好一阵子,他忍不住了,反身下床。
男孩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仔细查看自己的身体。
白天所受的伤,现在都被治愈了,无论怎么找都看不出任何疤痕。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是让自己痛的要死、触目惊心的伤口呢,只能说不愧是“仙”啊!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觉得自己也是仙人。
尽管现在他的生活,主要活动是打座修行、吃的都是珍馐美味、交往的是各种神异人物——但是他还是不觉得自己就是仙人。
是啊,有些东西几乎是刻入骨子里的。
无论是出生低微的自卑,还是用尽全力去珍惜每一样美好的泥腿子心理。
这些都是自己上山这么多年还没有改变的。
他看着镜子里面容姣好宛若女子的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感觉有些心烦意乱了,他看了看窗外,今晚夜色很好,想了想,出去走走吧。
他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灵韵峰本来是很多弟子住一起的,但是他一个男的,自然是不可能和师姐们住在一起了,所以也不用担心打扰其他人。
灵韵峰的风景,这些年他早就看遍了。
到底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以往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美丽的景色。
刚来灵韵峰的时候,生怕以后不能呆在这里了,早早就把山上逛了个遍。
记得当时还有位师姐一直耐心陪着自己的吧?
到底是哪位师姐呢,其实也不太记得了。
那时候的自己,自卑得根本不敢仔细看这些师姐,知道好久之后,才能将她们认全。
那么刚来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师姐是谁,又如何能记得呢?
记忆这种东西,一旦开始翻阅,就再也停不下来,他竭尽全力,想要去回忆记忆中早已模糊的那张脸,可是却总觉得那时的记忆就像蒙了层薄纱,叫人看不清楚。
人在烦躁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他干脆也不走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回忆往事。
他到处想,想了很多东西,并没有什么逻辑,只是想让自己稍微分心一点,不再那么烦燥。
然而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白天的那场战斗,以及那个男人笑眯眯的脸,和他所使用的那一道纯白的剑芒。
……
落剑宗演武场一旁的老桃树下。
凌秋恒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偷看一旁仔细练习基本剑桩的秦梓。
秦梓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察觉到凌秋恒的目光。
他叹了口气,停止了动作,看向旁边一天都没怎么好好修炼的凌秋恒,没好气地说道:
“凌师兄若是想看,大可以钟秀峰看看萧师姐,盯着我干什么?”
“咳——咳咳咳!秦师弟你可别乱说,我和她……”
凌秋恒被秦梓的话吓了一跳,呛了口气,咳了几声,刚准备狡辩,话都说了一半,居然突然停了下了。
“说起来秦师弟,你今天白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这话题转移的也太随意了吧!”
耗假货,秦梓直接好家伙,这货也太虐狗了,居然都不带狡辩的!
“唉——”他又叹了口气,决定不要自己找虐,和凌秋恒好好聊聊白天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凌师兄虽然老是喜欢虐狗,但其实心眼还是挺大的。
就像他一开始就知道萧鸢儿和自己关系很好,但却从来没有介意。
今天萧鸢儿跑来找自己,却没有找他,他也不觉得有问题。
只能说这样的好人,还好自己和萧师姐都没有对不起他,不然自己怕不是要愧疚的想要自尽了。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像萧鸢儿这样的奇女子,凌师兄怕不是一辈子都不用担心什么了——根本没人敢和他抢啊!
“师兄是想问我最后是怎么赢的吧?”
凌秋恒的眼光何其毒辣,就目前而言,他是秦梓三人中最强的一位(秦梓和他差一个境界,开挂也不一定能赢),对于他而言,今天自己和那个叫耿寒的小子,可能真的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样吧。
所以他甚至只需要听几个关键点,就能差不多完善当时的情况。
唯一令他有些拿不准的,就是最后秦梓到底是怎么赢的。
根据秦梓再这场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他实在是推断不出最后的情况。
“师兄想问的是最后是我最后用的剑芒吧?”
秦梓神秘地笑了笑。
“是的,我不记得你以前有学过类似的招式。”
这倒确实,秦梓平时练剑都是在这练的,不夸张地讲,秦梓在的时候凌秋恒都在,秦梓不在的时候,凌秋恒还在练剑。
这样一来,对秦梓的招数最了解的就是他本人了,嗯,简单的来说就是除了基本功就没什么招数了。
当然,一般来说就是有特殊的招数也不能随便在外面练的,除非是宗门教的那种随意。
“而且,我听人说,你最后的那一招……”
他自信斟酌着用词。
“几乎和灵韵峰的一模一样对吧?”
其实是不一样的。
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当时只是把这套剑法看了个遍,然后根据其思路按照自己的理解和习惯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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